這一個題目在《子夜》的後記上我已經說過了,諸位看了那篇後記,已可知道一個大概。不過諸位既然出下這題目,要我再談談,那就隨便談談罷。
可以分做兩方面來談:第一是寫作的動機,一九二八年我在上海住的不大方便,每天住在三層樓上有點氣悶,我便到日本走了一趟,在日本約二年,一九三○年春又回到上海。
這個時候正是汪精衛在北平籌備召開擴大會議,南北大戰方酣的時候,同時也正是上海等各大都市的工人運動高漲的時候。當時我眼病很厲害,醫生囑我,八個月甚至一年內,不要看書,不然則暫時好了,將來也不免復發。我遵醫囑靜心養病,並且眼疾而外,又病神經衰弱,我便一意休養。每天沒事,東跑西走,倒也很容易過去。我在上海的社會關係,本來是很複雜的。朋友中間有實際工作的革命黨,也有自由主義者,同鄉故舊中間有企業家,有公務員,有商人,有銀行家,那時我既有閒,便和他們常常來往。從他們那裡,我聽了很多。向來對社會現象,僅看到一個輪廓的我,現在看的更清楚一點了。當時我便打算用這些材料寫一本小說。後來眼病好一點,也能看書了。看了當時一些中國社會性質的論文,把我觀察得的材料和他們的理論一對照,更增加了我寫小說的興趣。
當時在上海的實際工作者,正為了大規模的革命運動而很忙。在各條戰線上展開了激烈的鬥爭。我那時沒有參加實際工作,但在一九二七年以前我有過實際工作的經驗,雖然一九三○年不是一九二七年了,然而對於他們所提出的問題以及他們工作的困難情形,大部分我還能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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