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的訊息,陸續從前線傳來。傷員們也跟著源源而來。有一天,第六病院裡來了個炮彈碎片傷著胸部的少年軍官,加重了靜女士的看護的負擔。
這傷者是一個連長,至多不過二十歲。一對細長的眼睛,直鼻子,不大不小的口,黑而且細的頭髮,圓臉兒,頗是斯文溫雅,只那兩道眉稜,表示赳赳的氣概,但雖濃黑,卻並不見得怎樣闊。他裹在灰色的舊軍用毯裡,依然是好好的,僅僅臉色蒼白了些;但是解開了軍毯看時,左乳部已無完膚。炮彈的碎片已經颳去了他的左乳,並且在他的厚實的左下胸刻上了三四道深溝。據軍醫說,那炮彈片的一掠只要往下二三分,我們這位連長早已成了“國殤”。現在,他只犧牲了一隻無用的左乳頭。
這軍官姓強名猛,表字惟力;一個不古怪的人兒卻是古怪的姓名。
在靜女士看護的負擔上,這新來者是第五名。她確有富裕的時間和精神去招呼這後來者。她除了職務的盡心外,對於這新來者還有許多複雜的向“他”心。傷的部分太奇特,年齡的特別小,體格的太文秀:都引起了靜的許多感動。她看見他的一雙白嫩的手參見“‘真正的’社會主義”。,便想像他是小康家庭的兒子,該還有母親,姊妹,兄弟,平素該也是怎樣嬌養的少爺,或者現在他家中還不知道他已經從軍打仗,並且失掉了一隻乳頭。她不但敬重他為爭自由而流血——可寶貴的青春的血;她並且寄與滿腔的憐憫。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退出閱讀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Chrome谷歌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peakbooks.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