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生做了接指手術,總算沒有成為殘廢。可是,由於腦部的重創,卻失去了記憶。他唯一記得的就是他有一個陶罐,陶罐裡盛滿沙,長著一株植物,叫姜花。
接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將通知書展開在涼生面前,給他看。
他默默地看,默默地看著那印著廈門大學的通知書發呆。然後,他的手指劃過通知書上有我名字的第一行,輕輕地念,姜生。
姜生。
然後他的眼睛就遮蓋上了大片大片的霧氣。
我突然很開心,我覺得,這樣,涼生失卻了記憶,就不必再為曾經的所有苦楚而心酸,在這裡,在程家,他會有自己全新的生活,只是,生活中再也不會有一個叫姜生的女孩子喊他哥。
九月份,我離開了這個地方,遠赴廈門。金陵考去了青島,未央和北小武都分別考在省城裡的一所大學裡,就在我們高中對面。
未央不想離開,是因為涼生。
北小武說,他也不能離開,因為他要在這裡,他擔心,如果去了別的地方,小九回來的時候會找不到他。
而這個城市,對我來說只有兩個字,不留!
是的,什麼也不留!
在上火車的前一刻,程天佑錯開重重的人海,跑到我的面前,汗水黏溼了他的頭髮,他拉住我拖行李的手,說,姜生,這麼長時間,我一直沒有勇氣同你說話,可是,姜生,說完,他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機,上面結著黑色的血跡。他說,姜生,你還記得巷子彎時,用過的這個手機麼?記得我那個暑假對你的無理取鬧麼?其實,這個手機根本沒有丟,只是,只是,我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藉口給你打電話……如果一個二十五歲的男人,用這麼蹩腳的方式,只為了能跟那個女孩子說一句話,你明白他的心麼?話末,他滿眼期待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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