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兒,你看,我給你們帶了什麼?”
楚飛燕難得的有空閒出來,便第一時間趕來找韓螢她們,給她們帶來了掌院賞的上好的姻脂水粉。
“哇,這個真漂亮!從沒見過這樣的顏色呢!”
韓螢興奮的往臉上塗著,確實是比自己用的廉價的好看多了。
“對啊,你看,氣色立刻就不一樣了呢!”
陶青鈴也覺著這些水粉甚是特別。
“喜歡吧?以後這種東西我會多了去了,都會給你們分一點。對了,還有這個,這是質地上乘的碧玉手鐲,你們一人一個。”
韓螢和陶青鈴被手中的渾然玉體手鐲驚豔住了,觸感絲涼,通透成半月狀,用料厚實,果真佳品。
“我現在是掌院重點培養之人,等我飛黃騰達之日,定不會忘了你們。”
陶青鈴還是比較重情義,覺著宮中,還是和韓螢陶青鈴在一起之時能夠徹底放鬆自己,這話也是發自肺腑。
“你每日練習都很累吧?有時間就多休息,別亂跑,我和螢兒去看你。”
陶青鈴雖有時看不慣楚飛燕的作態,但是現在她對她倆個的好,還是要記在心裡的。
“放心吧,沒事。我得走了,你們有時間記得去看我。”
望著楚飛燕遠去的身影,婀娜多姿,窈窕生輝。
“真美啊!”
陶青鈴由衷的感嘆著,同是女子,看看人家的皮囊,自己就是一副軀殼一般沒有光澤。
“嗯,我覺得,一些嬪妃都沒有她美。”
韓螢剛說完,就被陶青鈴捂住了嘴,慌張的看了眼四周,小聲說:
“不要命了!這話都敢說。”
韓螢吐吐舌頭,轉身去忙。陶青鈴也緊隨其後,她們要給徐貴妃送去金絲新服,馮掌院特意吩咐不可延誤,二人去了刺繡院,正好給交接的是當初汙衊陶青鈴的範雪歌,陶青鈴一看到她,便滿眼的怒火,想當年,就是她胡口亂說,導致自己差點喪命。範雪歌倒是無所畏懼,衣服遞過去,嘲諷道:
“唉,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出了備宮女社,居然還是最低階的宮女。”
“你!”
陶青鈴剛要還嘴,範雪歌又說:
“你們想要無視宮規啊?我可比你們高一級,沒讓你們下跪就不錯了,小心被上頭的人治你們的罪!”
“你是不是想打架了?”
陶青鈴剛想放下裝有金絲新服的托盤,就要伸手,被韓螢一把拉住,怕她衝動得罪了刺繡院的掌院,忙說:
“雪歌,那我們就先走了,徐貴妃那裡還著急呢!”
她們出了刺繡院,陶青鈴一張臉氣的鐵青,韓螢看著, 心裡也很不舒服,畢竟她知道當年的內情,可是左右為難,只好勸到:
“好了,和她那樣的人,生氣沒有用,在人家那裡,她始終佔理,我瞧見刺繡院掌院的貼身宮女在那裡,說明掌院也在,咱們如果做出出格的事情,那就是兩個宮院的紛爭了。一切都還沒有穩定,別把自己傷害了。”
陶青鈴明白,靜下心來,韓螢說的對,衝動容易壞事情,只好隱忍著,整理好儀表,二人一同往徐貴妃的寢宮走去。
一路上,各種顏色宮衣的宮女成列的走過,還有深藍色宮衣的太監,以及不斷巡查著醬褐官衣的侍衛,大家都不言不語,各自負責自己的職責,恪守宮規。韓螢和陶青鈴恭恭敬敬的小快步走著,生怕耽誤了徐貴妃的事情。
這時,忽然有太監尖細的嗓音突兀而起:
“制北大將軍到!”
大傢伙聽到趕緊下跪磕頭,制北大將軍,名錢雄,滿臉絡腮鬍須,精明小眼,粗壯魁梧。因著此前平定了北方戰亂,功績卓勳,特封制北大將軍。此人蠻橫粗魯,恃寵而驕,卻頭腦精明的很,連皇上都要給其幾分薄面,手握重兵。當時戰亂之際,因的為救皇上而遇到了襲擊,差點就被敵軍削了頭蓋骨,現在額頭上還留有驚悚的大刀疤。因此,皇上對他更加重視。還有一點現在讓錢雄更加肆無忌憚的原因,那就是他是皇后娘娘的親哥哥,也就是國舅爺。可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錢雄因為善於打仗,本人也是心狠手辣,凡是招惹他之人,均被殘忍處理,所以,更加沒有人敢得罪他了。全皇宮,皇子見了他都會避讓三分的。
“參見制北大將軍。”
所有人齊聲問安,錢雄趾高氣昂的走過,並沒有讓這些人起來,也沒人幹輕舉妄動,只盼著他快些離開。韓螢和陶青鈴也老老實實的跪拜在那裡。
“五皇子到!”
又一聲尖嗓通報,所有人又連聲問安:
“五皇子吉祥。”
可是,韓螢這裡,卻如同五雷霹靂一樣,五皇子……是五皇子?她心心念唸的五皇子?七年之久,都沒有見過的五皇子?是五皇子……
韓螢伏在地上的手,不住的在顫抖,因著心中的激動和不敢置信,讓她緊張不已。渾身都開始冒汗哆嗦。陶青鈴感覺到身邊之人的異樣,偷偷的斜眼瞟了韓螢一眼,她是怎麼了?現下已是初秋,陽光也不強烈,她怎的出了這麼多的汗?
“哎呦,這不是五皇子嗎?別來無恙啊,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說一聲,老臣好去恭迎啊!”
錢雄粗糙的嗓門,發著震耳欲聾的聲音,但是口氣輕浮,毫無尊敬之意。按照正理,臣子是要臣服皇子之下的。韓螢聽了,只覺著錢雄真的是太過目中無人,心中暗為五皇子而罵他。
“錢將軍,近來安好。”
低沉,渾厚的磁性嗓音鑽進了韓螢的耳朵,讓她不禁努力豎豎耳朵,想要把五皇子的聲音都蒐羅進去。
“哎呀,安好,安好,不過,看五皇子的面色,似乎不太好啊!”
聽完錢雄的話,五皇子那邊停頓了一下,笑道:
“錢將軍,還會的看相了?”
“哈哈哈哈哈!五皇子莫不是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被微臣說中了?”
兩個人的對話,刀鋒相向,心中都波濤洶湧,只是苦了一地的奴才們,他們暗暗的較勁,自己只能繼續跪著,不敢有任何的舉動,兩邊都不好惹,生怕牽連到自己。
錢雄的笑聲如同悶雷一樣,韓螢的心裡忍不住的反胃,不知是真的討厭他,還是因為他對五皇子好不尊敬。
“哎呀!殿下,聽說你的武功近日曾進了不少,不如微臣來討教一番?”
五皇子坦然面對,說:
“好,等哪日本宮沒有公務之時,再與將軍切磋。”
五皇子說完就要離開,卻不想被錢雄一把抓住了手腕,力道之大,忽覺手臂之處的疼痛越發明顯。這個錢雄。他是故意的!
現在安靜無比,主子沒聲音,奴才們都毛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不敢看。韓螢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不放心五皇子,於是,她大著膽子,偷偷的抬起一點頭,看向二人那裡。五皇子是個背影,玉樹臨風,頎長瀟灑。但是錢雄嘴巴卻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手緊緊的抓著五皇子的手腕,到底怎麼了?忽然,韓螢發現,吾皇子的手臂處有點點紅色的印記,而且,五皇子的手開始有些顫抖,糟糕!韓螢反應過來,那是血!五皇子受傷了!怎麼辦?錢雄咄咄逼人,五皇子堅持不住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