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人……”
夏寧喏喏的叫著,焦戰爾聽來,卻甚不歡喜。在他想著如何開口的時候,二人在原地已經僵持了一陣。路過幾名宮人,都很奇怪的看著他們,焦戰爾這才將劍收回,說:
“你在幹什麼?”
夏寧不知他所言,明明是他在幹什麼吧?夏寧搖搖頭,說:
“奴婢在送驅蚊香包。”
焦戰爾的眼睛骨碌到別處,之後又看向夏寧,說:
“幹什麼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難不成真的有什麼偷偷摸摸,怕被我發現?”
夏寧更加的糊塗,她有什麼偷偷摸摸的?焦戰爾以前被迫的接受過夏寧準備的“驚喜”,所以,這次他在想這丫頭是不是又在打著什麼主意,但是夏寧開口後,反倒令他有些失望。
“奴婢沒有。焦大人,馮姑姑……還在等著奴婢覆命呢……”
焦戰爾的眼光暗淡了下來,之後挪開身子,看著夏寧沒有一絲猶豫的從自己身邊走過,越發的心裡不安寧。真奇怪,自己不是很期盼現在這個樣子。不讓她纏著自己麼?現在空落個什麼勁呢?一回身,焦戰爾看到後面,齊刷刷的站著幾個自己的手下,都愣愣看著他,頓時,焦戰爾似是犯了什麼錯一樣,整張臉“騰”的一下,翻紅一片,火燒的感覺。
“看什麼看?都回去!”
“啊……是……”
“是……”
參差不齊的回答,只因那幾個人還沉浸在焦戰爾和夏寧剛才的怪異舉動裡,沒有回過神。焦戰爾換做平時,肯定會狠狠的責罵他們,但是現在他只想快些離開。越想越怪異。焦戰爾將這種怪異怪罪在了夏寧的身上。自從那晚遇見她,自己就開始了各種不正常。
皇子們整裝待發,勁服榮耀,英姿颯爽,全部充滿霸氣恢宏的氣質。連他們胯下的各個名駒,都昂首挺胸,甚至有些趾高氣昂。皇家的馬種,自是極好的。
皇上令下,所有狩獵的人駕馬飛馳,紛紛帶著馬蹄下的土灰,飛入那狩獵林中。誰射中的獵物最多,自是能彰顯其本事精湛,箭術高超。
太子首當其衝,五皇子隨後,其他一堆人在後面,不一會兒就被落下了。剛開始,梁垣昭沒有用力,太子畢竟是太子,眾多人的面前,在之前也是要給些面子,有些尊卑的。但進入深林中,梁垣昭便當仁不讓,不一會兒,就獵到了好幾頭花鹿。梁垣摯自是知曉梁垣昭的箭術精良,畢竟五皇子年少時便跟隨各大將軍征伐過沙場,這種經驗自是十足。
所有的皇子都獵到了不少,侍衛們趕緊根據箭柄上名字,依次分類好捕獲者的獵物。
林子之中有一頭顏色非常深的鹿,最是機靈,體力也最強。可以說是狩獵林中最難捕獲的動物。當然,誰能夠捕到他,那成績自是更高一籌。很久,太子就發現了這頭鹿子,他開啟弓箭,瞄準,但是那鹿太過鬼頭,一點點的聲響,就驚的它彈跳的跑開。梁垣摯趕緊追過去,終於又在一處樹下發現了它,梁垣摯這一回更加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太多的聲響,眼看弓箭就要離弦,忽然,從旁邊射入一隻金色的箭,之後直中鹿子的心臟部位,鹿子瞬間倒地,撲騰著四肢。梁垣摯驚訝的看過去,只見先衝出了一名侍衛,嘴裡還吶喊:
“五殿下厲害!”
果然!梁垣昭騎著馬,漫步悠悠的從後面上來,看到梁垣摯,鼻子輕哼一聲,嗤笑一下。梁垣摯氣的握緊拳頭,感受到弓箭柄帶來的疼痛,才鬆開了手。
這個梁垣昭!竟讓他搶了風頭!
“殿下,咱們去那邊看看吧!”
侍衛感受到梁垣摯的火氣,忙開口要轉移主子的注意力。
“滾開!”
梁垣摯低吼,嚇得侍衛趕緊後退閉上了嘴。焦戰爾在一旁看到,知道現在五皇子與太子勢均力敵,除了名號不同,其餘都不分高低。他開口道:
“殿下,一會兒校練場,還有勝負呢!”
梁垣摯聽了焦戰爾的話,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吼他。其他人都怕太子發怒,這個時候,也就只有焦戰爾敢上前勸說吧。太子調轉馬頭:
“走。”
眾人趕緊跟上。
梁垣皇在校練場,看著遠處的眾皇子策馬奔騰,知道他們收穫肯定不小,臉上浮出笑容,誰不喜歡自己的子女出類拔萃呢!
有人清點他們的獵物,太子居首,五皇子差一點,但是五皇子獵到了最難的深鹿子,梁垣皇哈哈大笑:
“好!好!不錯!不愧我大熙國的子孫。來人,賞!”
梁垣昭的賞賜,比梁垣摯的多一些,之前,梁垣皇就說了,首看誰能獵到深鹿子,其次再看數量。自是有人分別互相巴結著兩位主子,中間也不乏一些權勢柔弱的皇子。梁垣摯表面開朗大氣,內心卻深深的厭惡著五皇子。加上樑垣皇給的賞賜又比自己的多,他的面子上,怎麼能掛的住。他已經猜到,會有人私下評論,梁垣昭比自己厲害!
“殿下。”
焦戰爾適時的在梁垣摯耳邊輕叫一聲,梁垣摯才控制住了自己的失態。
狩獵也消耗了一定的體力,梁垣皇命人擺開盛宴,天氣也好,大家一起暢飲。看梁垣皇的心情不錯,大家都紛紛敬酒,以表忠心。盛宴中除了宮女,都是男性,跟隨來的內寢女子,自是在各自的帳中。
陳菊正在用膳,忽然帳簾被人開啟,出現一張嬌俏英姿的臉,她走進來,拿起梁垣昭的披風,便出去了。這時,陳菊的侍女小聲說:
“娘娘,您看她,太目中無人了。”
陳菊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以免生出是非。但是她的心中,怎會不難過悲傷呢?剛才那人,正是梁垣昭的女謀士,柳宜紅。盛宴不讓女眷出席,但是柳宜紅是謀士級別的,她可以光明正大的陪著梁垣昭。外面起了一點風,她就是回來取披風給五皇子的。陳菊此時,真的希望自己是那個人。想著想著,她放下了碗筷,再無胃口,侍女看著她,一臉的擔憂。
梁垣鶴沒有喝酒,沒有敬酒。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一個眼盲之人,確實不適合這樣的場合。他吃了一點之後,起身,竟拿起酒杯,對著梁垣皇說:
“父皇,兒臣身子有些不適,想先行告退。”
梁垣皇臉頰微紅,看著他。本來這次狩獵沒有想到帶著他,但是湊巧,那日他在宮中散步,來到生蓮池的時候,有侍衛看到地上不知是誰落了一塊腰間掛佩。梁垣皇認出了這是九皇子的東西,那是他幼時,自己賞給他的。看樣子,九皇子是經常來生蓮池。之後,正好,玖玉從對面走來,給梁垣皇下跪。他是來尋九皇子的掛佩的,梁垣皇命人遞給他,玖玉千恩萬謝的回去了,可以說這個掛佩九皇子看的非常重要。
要是以前,梁垣皇會嗤之以鼻,重要還隨處的遺落。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中對於九皇子的憤恨並不那樣多了,反而覺得玖玉的話,有些打動了他,遂下旨,狩獵之行,九皇子也參與進來。
“好。”
梁垣皇喝下了九皇子的敬酒,之後玖玉便扶著梁垣鶴離開。韓螢並未跟去,她也是不想看見太子和五皇子。在帳內正收整著衣物,梁垣鶴回來了。
“殿下,您這麼快就回來了?”
韓螢遞上一杯茶水,她問道梁垣鶴的身上有些許的酒味,便想著為他解酒。
“嗯。”
深夜降臨了,明日還有校練場的較量,所有的主子都早早的休息了。
到底第二日,陽光還不錯,但是有風,不過也不耽誤什麼。梁垣皇坐於高位,底下的人再次確認過安全和精設,之後皇子們著統一黑紅色的校練服,在場上站成幾排。梁垣鶴自是不會參與其中,所以安靜在一旁坐著。比試開始了,皇子們各顯技能,比試誰的靶數最高。剛開始的幾個,都是水平一般般的。他們平日裡也不太愛學習,所以梁垣皇有些不滿意。都說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所以,這些皇子中,自是有那麼幾個各方面一般到不能再一般的人。
梁垣摯的箭術,其實不錯的,目前為止,他遙遙領先於其他人。但是五皇子也不落下,整個場上,目前就是他們兩個人在比試。梁垣摯在狩獵的時候落後了一些,此時的好勝心更是強勁。梁垣昭見太子如此的賣力,自己也是好不輕鬆,絕不能讓其趕超。
大家紛紛為兩位皇子的表現叫好,梁垣皇終於看到不錯的表現,直接走下了位子,也要近距離的觀看。路過樑垣鶴的時候,他看了一眼,似是又想了一下,之後說:
“你也一起來……感受一下。”
本來梁垣皇要脫口而出“看看”兩個字,但馬上就改了口。梁垣鶴遵命,一同前往。季玄書緊隨其後。
“好!”
梁垣皇看著二人的出色神技,領頭拍手叫好。他們不分上下,為了避免尷尬,那負責的統領建議其他的人來試試,也讓兩個人休息一下。
不少侍衛也都躍躍欲試,當然,他們的成績,和兩位皇子相比,相差甚遠。好幾個侍衛校練之後,上來一個人,年歲不大,但是眼睛裡有著一股子力道。他拉開滿弓,對著靶心,之後鬆開弓箭,那箭便飛馳而出。這時,梁垣鶴微微側頭,給了季玄書一個什麼指示,季玄書暗中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