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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釋今天這事兒與任鵬和任豪偉沒有關係,是任豪偉媽突然來襲擊。
婆婆問我,什麼叫突然襲擊,明擺著是來搗蛋,就是不同意馮梅和任豪偉交往。不同意找她說呀,幹嘛說髒話罵人呢?什麼人嗎?還罵咱孩子沒家教。她才沒家教呢?
話音剛落,任鵬和任豪偉提著禮品進來了。馮梅羞的趕快下沙發,趿上鞋子,紅著臉,問你們怎麼來了。說著伸手接禮品。
婆婆卻沒好臉色,問任家大人呢?
任鵬笑著解釋,阿姨我還不可以嗎?
婆婆睨一眼,連聲讓坐的招呼都不打。馮梅移開沙發上的抱枕,叫著小叔坐。
我讓他們坐,我去做飯,轉身走時,馮偉馬上就跟上了。馮梅喊:哥,我嫂子要做飯。
婆婆發火,今天不做飯。
我知道婆婆這會兒是針對我和任鵬,既然不讓,我怎敢違抗命令,便拉開椅子坐下來。坐的時候,馮偉又坐到我和任鵬中間。
都不知道說什麼?婆婆發話了,說任豪偉爸媽什麼意思,既然來了,為什麼不提前打個招呼,來了還罵人,就是再有錢,你也是兩眼兩腿兩胳膊,並不比別人多什麼?她最看不起的人就是有幾個鳥錢,不把人放眼裡,說話做事還沒修養。
任鵬兩手握拳搭在膝上,一再解釋,今兒他哥嫂突然來,他是真的不知道。
“任豪偉你知道嗎?”婆婆覺得任鵬在忽悠她,氣的問任豪偉。
任豪偉一副委屈的樣子解釋因為湊錢他向他爸媽求助,他媽沒說同意不同意,居然突然來了。說時一副緊張的樣子。
婆婆打插問,那出資的事同意沒。
任鵬生怕任豪偉又告艱難,說市場重新建的資金他湊好了。
婆婆大半輩子的人了,什麼人沒見過,什麼話不懂。慫一句任鵬:你的一切是任豪偉的嗎?
任鵬自然聽出婆婆話中有話,說一切都是任豪偉的不可能,他還要結婚娶媳婦呢?
婆婆應一句,懂就好,但今天她把臭話說在前,這任豪偉必須跟馮梅馬上定婚,彩禮十萬,還要有房有車。
這話驚的任豪偉望馮梅,任鵬則低頭沉思片刻,說這個事兒他給他哥嫂商量商量。
一聽商量,婆婆就不樂意,說是不任豪偉爸媽不樂意,不樂意就說呀!
任鵬解釋沒有沒有,是他和他哥嫂有點誤會,他儘快想辦法把這事給辦了。
婆婆又打插,這事圖得是你情我願,如果不同意,就講清楚,別擔耽兩個孩子的終身大事。
任鵬應聲說:是!是!是!
婆婆卻呵任豪偉聽到沒。
任豪偉說知道了。阿姨別生氣。馮梅對母親的如此霸道,氣的吼:媽你想幹什麼?
婆婆又是一句:你給我閉嘴,你以後學學你嫂子,分清家比什麼都重要。”
我反倒不好意思,挪動了一下坐的發痛的屁股,馮偉卻傻兮兮抓住我的手。
我看到任鵬看到了,他緊皺了一下眉。
馮梅聽了則撅上了嘴。
婆婆又訓她:你看看,你聽聽,村子裡一個初中生還彩禮十萬呢?你一個大學生,十萬多嗎?
馮梅覺得婆婆俗,喊一句:“媽!”
婆婆不理她,讓我去做飯。任鵬卻要回去,說市場有事,讓任豪偉留下。
我知道,任鵬這會回去,一定又是泡麵,勸他留下,家裡有掛麵,一會就好。
馮梅也勸任鵬留下,而婆婆卻說,任鵬單身這麼多年,人家做的飯比你做的好吃。任鵬只好走人。
我要送任鵬,馮偉則拉著我的手說餓。婆婆聽了就催我,趕快去做飯。
我轉身的那一刻聽到重重的關門聲。
*****
吃飯的時候,婆婆再次給任豪偉講她的要求。最讓我對她刮目相看的是,她告訴任豪偉,既然喜歡馮梅,從現在起就必須在自己家人面前擁護馮梅,不能讓家裡人對馮梅現在就當軟柿子捏,那要真結婚了,在一個屋簷下怎麼生存。一個女人在婆家幸福不幸福,就看男人把你擁待的怎麼樣。
任豪偉是心服口服點頭,我的心裡不是滋味,真是誰養的誰心疼。
再說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說什麼。
婆婆反倒說:許豔你聽了別心裡難受,你已三十歲的人了,梅梅這是要嫁人,現在一切的好壞,關係到她的幸福未來。
我不應聲,是對婆婆的不敬,是對婆婆的不尊。我違心地說:我知道。
婆婆見我沒在意她的話,突然又問這任鵬那來那麼多錢?
我說馮梅不是說了嗎?任鵬抵押了樓房和院子。
“真的?”婆婆問這話時眼睛都翻上了。
馮梅看她媽一驚一乍的樣子,臉一沉,沒好氣地說:“是小叔自己的樓房和院子。”說完夾口菜嚼的脆香。
婆婆問我:你不會把樓房抵押了吧!
我說暫時不會。
婆婆一下就不高興了,又說買樓房的錢還是馮偉給的,馮偉現在又這個樣子,樓房只有馮偉有這個權力。
馮梅聽了皺眉吐舌頭,還扭頭望我。我是想爭辯一下,問為什麼這房子就是馮偉的了。一尋思,這任豪偉還在旁邊呢?吵吵鬧鬧的不好。所以低頭吃飯不吭氣。
婆婆反倒說這任鵬做事也太冒失,市場現在這個樣子好好發展就可以了,非要再搗騰,萬一投進去,本兒收不回來,那房子和院子不就成銀行的了。
我聽了不舒服,本要說怎麼可能,馮梅先倒說話了:“媽,這怎麼可能,也就小叔不在,要在,聽了心裡多不高興。”
婆婆聽了不高興,說:“好好好,你們年輕人做事冒失,我說還不高興,我不管。但是許豔,你們的市場能幹就幹,不能幹也不能把樓房抵押。人家任鵬可是一個和尚吃飽,全家不餓。”
馮梅本對市場一腔熱血,現在婆婆左一句右一句就是市場有可能會賠。氣的馮梅叨叨:媽媽,你以後把我哥看好,把家看好就行。
婆婆睨一眼馮梅還罵一句:就你事兒多。
馮梅噢了一聲低頭吃飯。
我的手機響了,是任鵬打來的。我知道任鵬一定有事,不然他不會給我打電話。
出去接,一接通,任鵬就說許豔你過來一趟,我想見你。我聽出他一人喝酒了。說我過去。
剛好馮梅出來了,我告訴馮梅任鵬的事,讓她不要讓馮偉知道,我馬上就回來。
我到宿舍,任鵬還在喝,吃了幾口的泡麵桶,刀叉扔在裡面。
見我過去,任鵬醉眼朦朧地問我:馮偉是不是又跟來了。
我沒有回答他,想把他面前的酒瓶拿走,剛抓到手裡,任鵬一把奪走,並拍他旁邊的椅子。
我說:你放下手中的酒瓶,不要喝了,我就坐下。
他一下拍一把桌子,問我是不是也瞧不起他。他說時,望我的雙眼中是淚水。
看到那一雙眼睛,我的心痛了,我拉過任鵬旁邊的椅子,半蹲下來,把頭依進他懷中,說我沒有,從來都沒有。
他一下把我擁進懷中,說他是不是很失敗,他嫂子罵他,要家沒家,要孩子沒孩子。就連我婆婆也含沙射影地諷刺他,侮辱他,他是個七尺男兒,幹嘛別人想怎麼侮辱就侮辱。他的尊嚴,他的人格在哪裡?
我說都是因為我。
任鵬說他愛我,可是愛我讓他很痛苦,眼睜睜地看著我受氣,受罪,他不甘心。說我們還是結婚吧!他真的一天都不想等了。說著雙手捧起我的臉,我看到他蠕動的喉結,我能感知他寂寞的痛。當他的頭慢慢低下來的時候,我用手指堵上他的嘴,告訴他,要不不等我了,找個人結婚吧?他再次一下把我緊緊擁在懷裡,說除了我,他不會愛上其他女人。
我突然哭出聲,我和馮偉十二年的婚姻,馮偉從沒對我說過這話,反而出軌,逼我離婚。現在成了傻子,婆婆卻不讓我再婚,讓我守著一個傻子過日子。我的苦,我的痛,多少個夜晚睡不著的時候,都是以淚洗面。
任鵬最怕我哭,他拍我後背安慰我:不哭,再不哭。他等我,一直等我。
門突然被人撞開,馮偉氣勢洶洶進來了,一進來就抓起一小凳子。我被任鵬一把拉起藏到身後。他呵馮偉把凳子放下,緊跟來的馮梅和任豪偉喊著讓馮偉冷靜。
馮偉怒瞪著雙眼,把凳子掄過來,任鵬一下抓在手呵斥:馮偉你覺得對得起許豔嗎?她才三十歲。
馮偉不理他,越過任鵬,一把拉過我,就狠狠扇我一巴掌。我怎麼就軟歪歪地跌過去了。
當我醒來時,看到馮偉,我抽出他緊握的手,眼淚就奪眶而出。
馮梅則帶著哭腔,問我如果不舒服就去醫院,我搖頭。馮偉卻一直嘀咕,錯了!錯了!
我心痛呀!我把他當孩子,他卻抬手就打我。我對他唯一的一點愛,在我倒下的那一刻徹底沒有了。
這一夜,馮偉一直守著我,我一句話沒說,倒是任鵬打來電話,問我: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馮偉那麼狠心動手打我?<!--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