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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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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幾年過去了,亞娟已經有了一兒一女,丈夫鄭文傑考中二甲進士後就尋機謀了個外任,去江南做了個縣令,關亞承也娶妻生子。亞儀和亞娟也都到了可以議親的年齡。

這幾年裡,胡人和大元開戰,凌遠航父子在邊關威名大震。凌遠航已經是四品的鎮威將軍。年輕的將軍感恩於當年關侯爺的大力相助,凌家父子時常和候府有書信來往。而邊疆需要的糧草軍餉,有關運和在戶部,年年都能及時送到邊關。從而也為儘快結束這場戰爭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夜晚,整個軍營都沉浸在黑夜裡,偶爾有巡邏計程車兵走過。然而正中的一個帳篷裡還亮著燈光。幾個將領正圍在一個沙盤前在探究著戰法。,

其中一個人大約三十多歲,身材碩長,濃眉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鼻樑高挺,透著與生俱來的威嚴。一看這個人平時就是個很少笑的人。他就是威震北疆的鎮北大元帥凌源志。緊挨在他左邊的是一個青年軍官,他劍眉下一雙眼酷似郡王的眸子燦如星辰,如同蘊含了天地間的日月精華,異常明亮,五官硬挺俊美。正是如今已經十八歲的鎮威將軍凌遠航。在他的左邊是一位容長臉的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將領,他的眼睛和凌家父子很像,但是五官卻偏向斯文秀氣。此人正是凌家三爺,現任三品昭勇將軍凌源行。剩下的三位將領,長相粗獷有著滿臉絡腮鬍子的是三品將軍鄧昀,長相斯文的是四品將軍肖飛,而另一個長相魁梧的則是四品將軍韓克。幾個人正在研究攻打胡人的屯糧基地高臼城。

高臼城是匈奴的屯糧重鎮,也是匈奴的易守難攻的地方。潰逃的匈奴兵也都退到了這裡。此城一直就是二皇子爀裡骨在駐守。三個月前白城大戰,凌郡王殲滅匈奴人三萬人,把陣線已經推到了匈奴人的腹地。匈奴王大懼。急忙又增派援兵五萬駐守在高臼城的東西兩側,一旦有變故,就能對敵人形成合圍,解救高臼。所以現在敵人把自己的精兵都派在這裡,準備孤注一擲。只要是攻破高臼就能讓匈奴投降,寫下降書,從而結束戰爭。

郡王指著沙盤上的高臼城說:“高臼城裡有五千人馬,在加上三個月前潰逃到這裡的兩千多人,加起來也就是七千多人。但是據我們偵查到的情況,它的北邊有二萬人馬,而白城兵敗之後,匈奴王又把他最後的精兵派出五萬分兵駐守在高臼城的東西兩翼,只要我們一攻城,這三邊的軍隊就會對我們形成包圍之事。所以我們一旦攻城,就必須同時派出三支隊伍分別對抗高臼北邊和東西兩翼的敵人。北邊的必須長途奔襲繞過東西兩翼的守軍,神不知鬼不覺地穿插到北部的守軍和高臼城中間。”郡王一邊說一邊在沙盤上比比劃劃演示。

幾個人聽完郡王的話,就議論起來。鄧昀大著嗓門說:“他孃的,這匈奴王還挺有心眼,還知道給我們擺個口袋陣。”

凌源行則說:我們要想繞到高臼城的後面,還不能讓他們覺察到,那就最好是從西側繞行,只不過那裡是一片沙漠,爀裡骨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會穿越沙漠摸到他的後方,切斷他與後方援兵的聯絡。”

凌郡王說:“三弟說的對,我也是這麼想,只是這沙漠不好走,我們必須要做好充足的準備,還要有一個好向導。”

凌源行說:“我們有現成的嚮導。你忘了,何恩俊將軍就曾經穿行過這一片沙漠很多回。”

凌郡王想了起來,五品將軍何恩俊是地地道道的邊關人,他的父親是個跑馬幫的商人,他少年起就跟父親到處跑,曾多次穿越這一片沙漠到匈奴和西部的羌族去做買賣。只是後來父親在走幫進被匈奴所殺,母親身體本來就不好,接到父親的死訊後悲痛欲絕,於二個月後也不幸去世。他帶著僅有的妹妹投了軍。一直到現在升到五品將軍。

於是凌郡王說:“這就解決了大問題,三弟,何恩俊是你手下的將軍,那就由你率領人馬,從西側繞過西部的陽新王的兵馬,穿過這一片沙漠到高臼城的北邊,去切斷他北部的兩萬增援。”

又對著肖飛和韓克說:你們帶人去阻擊敵人的左側守軍,遠航去攻擊敵人的右側陽新王。我和鄧將軍從正面攻高臼城。三弟問問何恩俊穿越沙漠需要的時間,最後再確定我們各自出發的時間。”

幾位將軍各自領了軍令回去。

第二天中午凌源行帶著自己的部隊出發了,他們各自帶足了四天的水和乾糧。在大軍後面,是一萬馱著輜重糧草的步兵和戰馬。

四天後的傍晚,將士們整裝待發。點將臺上,郡王站在那裡,他銀盔銀甲,身形愈發高大挺拔。他的眼睛緩緩地掠過士兵們那英姿勃發的臉。這是他計程車兵,是和他一起守衛這片國土計程車兵,是和他一樣離開家園,不得不拋下父母,離開親愛的妻子孩子計程車兵,是經歷了無數次浴血奮戰計程車兵。今天他們又將和他一起為了大元朝的百姓,去和殘忍的匈奴人去做最後的決戰。

這一戰之後,他們中會有許多人回不來。又會有許多父母失去兒子,許多妻子失去丈夫,許多姐妹失去兄弟,許多孩子失去父親。郡王的心裡有些沉重,不過為了換來百姓數年的安寧生活。他們必須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下面計程車兵們也都崇敬地看著他們的大帥。靜靜地等候著。

這時凌郡王的聲音響起:“親愛的兄弟們,我們和匈奴已經打了四年的仗了,匈奴人搶我們的牛羊糧食,殺我們的親人同胞。我們多少邊關將士在這場戰爭裡死去,我們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今天在這裡集結,就是要結束這樣的慘劇,以戰止戰,端掉匈奴人的最後屏障,結束這場戰爭。兄弟們,匈奴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們在做最後的掙扎,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是最後的一戰,打勝了這一仗,我們就可以回家去拜見父母,去抱老婆和孩子。……”

郡王的聲音鏗鏘雄渾,似有金戈鐵馬的爭鳴之聲,沒入每一個士兵的心裡。此時不知是誰唱起了出征之歌:“鐵馬蕭蕭,禦敵千里,黃沙漫漫,不懼征程。戰旗獵獵,刀槍劍鳴。沖霄將士,為國殺敵。雖知此去,許無歸期。血灑疆場,魂歸故里。萬家黎庶,才得平安。同仇敵愾,一往無懼...…”一開始是一個人唱,後來跟的人越來越多,群情激昂。

郡王知道出徵的時候到了,他過來給自己的兒子整整鎧甲,凌遠航的鎧甲也是銀色的,這是老侯爺留下的鎧甲,堅硬無比,能抗刀槍。凌遠航忍不住抱住父親,每次大戰前父子倆都是這樣告別。父親一句叮嚀“我兒小心”兒子一句回答“父親也保重”。戰士的離別自有他的豪邁特點。幾個字,一切盡在不言中。

各路大軍趁著夜色各自向著自己的目的地進發。

一路急行軍,中路大軍在丑時到達高臼城外,而此時的高臼城卻是在一片沉靜中,只有城上計程車兵還在打著哈欠聊著閒磕。一個校尉對身邊計程車兵說:“老子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了,昨天那個妞真不錯。可惜讓二皇子給帶走了。”他遺憾地搖搖頭。士兵笑他:“你還有膽想這個。這個城裡的女人都不夠那些當大官的分的。哪有我們的事。你啊,想想就行了。”

士兵又問校尉:“你說大元兵能不能打過來?”

校尉說:“你啊,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我們這個城幾面全是援兵,大元兵就是想打也要好好考慮考慮。”說著把手裡的槍往懷裡摟了摟,似乎有些睏倦。

士兵說:“那可不一定,鎮北大元帥那可不是一般的厲害,連天我們大王子都死在他的手上,我還是害怕。”

校尉拍拍他的頭:“那你就好好守著吧。我也去別的地方轉轉。”說著他打了個哈欠,向別處走去。

此時,凌源行帶著三萬大軍度過了沙漠,穿插到了高臼城的北邊,守住了北部守軍通往高臼城的要道,只等郡王那邊動手後,好阻擊北路的援軍。這時是晚上子時剛過,士兵們開始休整。他們吃著帶的饅頭和水,為了不讓敵人發現,他們沒有生火,反正現在天氣還是夏季,吃冷飯並不覺的涼。軍隊除了吃飯和喝水的聲音,沒有其它的動靜。這是出發前反覆交代過的。

在一片夜色的掩護之下,匈奴根本就沒有想到大元軍隊能越過號稱死亡之地的沙漠來到他們的眼皮子下面。要知道有很多人都走不出那一大片沙漠,除非有熟悉那片沙漠的嚮導帶領。

而大元軍隊裡還就恰恰有一個何恩俊。

寅時初,郡王命鄧昀帶二百連弩手向城下挪動,為了不驚醒敵人,他們抬著連弩車走,三十臺連弩車在距離城外七百米的地方一字排開,上面已經上好弓箭。

郡王爺的這種弩是十二石的大弩,和普通的弓弩不一樣,這種弩據說戰國時就有,把弩放到特製到戰車上,可進可退,每弩一發七箭,弩是特製的,中間的弩為主弩,大一些,兩邊各有三個比它略小一點的箭。七弩齊發,射程七百里,威力很大,中間的大弩可以射穿城門,也可以射穿城牆,相當於弩炮,是專門用來攻城用的。郡王這之前又讓人在弩上抹上油,只等發射時點著就可以了。

另外又有二百人搬著雲梯摸到高臼城牆下。同時有兩千弓箭手拿著神臂弩排列在連弩車和城牆的中間地帶。這種弩為單人弩,但威力很大。只是射程比連弩車要近一些。

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完畢。郡王手上的旗往下一搖,發動了進攻的訊號,霎時,連弩車上弩箭點上火,中間十輛車一起擺好角度攢射城門,其它二十輛車則分射城門兩邊的城牆。城上士兵甲剛一跳起,就被射中,士兵乙大喊:“大元軍隊來了,兄弟們快起來了。”

城上士兵一片慌亂。拿武器反抗的, 剛抬頭被射中的,大喊聲,呼痛聲,咒罵聲,還有人去給二皇子赫裡骨送信。赫裡骨昨天剛得了一位俏麗的小寡婦,正摟著美人在酣夢中,這就一下被驚醒。穿上衣服就往外跑。等他帶著侍衛跑到街上一看,心裡涼了半截,只見城門已破,城頭上到處是火光。大員士兵有的從城門而入,有的登著雲梯翻上城頭。

爀裡骨知道大勢已去,這就帶著親信隨從打馬走向東門,這時東門也退回一股士兵 。原來東門也被攻破,遠處跑來一個親信喊道:“二皇子,西門也破了,往北門走。”於是一夥人又倉皇地逃向北門。這時的高臼城已經是火光沖天。

卯時末,被派出到高臼城方向的斥候回來報,高臼城方向過來一夥匈奴兵,約有二千人。同時派往援兵方向的斥候也來報告援兵已經往這邊趕來。凌源行把軍隊分成兩撥,一路士兵由何恩俊帶五千人馬準備迎擊潰逃的赫裡骨,剩下計程車兵和他一起截擊北部的援軍。浴血的拼殺一觸即發。

凌遠航的西部和肖韓兩位將軍的東部也同時攔住了增援的兩路人馬。

陽新王是匈奴王的小兒子,此子驍勇善戰,但性情暴烈,是個好大喜功之人。他的父親是被稱為匈奴第一猛將的現任匈奴王。他深受父親寵愛,也學了父親的一身武功,被稱為匈奴第二猛將。他這次被父親派來這裡,總覺得自己有些屈才,父親應該派自己去守高臼城才對,那個二皇兄哪有自己的力氣大。

天剛亮他就接到士兵來報,高臼城傳來火光。陽新王一下就興奮了,他整理部隊就往高臼城趕。沒想道被大元的軍隊給截住了去路。

陽新王看著對面黑壓壓一片,一面大旗高高豎立,上寫一個大大的凌字。再往下一看,旗下站著一個銀盔銀甲的俊美小將,正是他的老對手凌遠航。他一撇嘴就喊道:“乳臭未乾的小子,敢攔本王的路,不要命了嗎”

對面的小將正是凌遠航,他微笑著對來人說:“陽新王,你是我大元手下敗將,有何面目叫囂。快來小爺這受死吧。”

想起三個月前被凌遠航偷襲的事,陽新王就惱火上來,他哇呀呀大叫:“姓凌的,你偷襲本王算什麼本事 ,我們一對一光明正大地打。”

凌遠航故意激怒他:“兵法雲,兵不厭詐,像你只會打打殺殺,只是匹夫之勇,你呀,只配做我的手下敗將。”

可把陽新王氣壞了,他也不廢話了,拿著一對銅錘就奔過來,凌遠航接住他,和他打在一處。

凌遠航知道陽新王力氣比自己大,並不和他硬碰,而是用招數卸去他的大錘力道。凌家槍法講究快準狠,招數變化多端。凌新王只憑自己力氣,根本就不是深得凌家槍法真傳的凌遠航的對手。

凌遠航這幾年在軍營可不是白待的,他不光得到父親的真傳。軍營裡生活枯燥,凌遠航剛來時不到十歲,這些將軍們都怨逗他玩,也時不時地教他幾招。像關侯爺就教過他不少。所以凌遠航的招數比他父親凌郡王會的還多。陽新王怎麼會是他的對手。一會陽新王就被凌遠航精妙的招數給打的手忙腳亂。再一會,手中的一個大錘被擊飛 ,陽新王撥馬就要跑,凌遠航怎麼能放他,槍法奇快。陽新王剛一轉身就被凌遠航一槍挑下馬,當時就斷了氣。陽新王的人馬頓時就亂了。

凌遠航把槍一揮,一聲大喊:“兄弟們,殺呀!”就帶頭衝向對方陣營。一時間是殺的天昏地暗。匈奴兵本來就因為主將已死,心裡慌張,這回看大元士兵如此勇猛,更是兵敗如山倒。這一場仗很快就結束了。

凌遠航又兵分兩路,一路有他帶著去往北去接應三叔凌源行,一路交給他的副將帶著去接應攻城的父親。東路的肖韓兩位將軍在結束戰鬥後將會向凌郡王靠攏,所以,凌遠航不擔心父親。而北路的三叔相對來說壓力要大一些。聽士兵來報,赫裡骨帶著兩千人向著北部逃去,三叔那邊碰到無路可走的匈奴二王子,勢必會決一死戰。所以消滅了陽新王,打通了陸路,凌遠航要迅速增援凌源行。

凌遠航一路疾馳到目的地後,只見雙方殺的正是激烈的時候。他帶著士兵加入戰團。此時,凌源行正對上二皇子爀裡骨。爀裡骨這是已經無路可走,他也殺紅了眼,這是一頭被逼急了的狼。他手中的大錘上下翻飛,而他對面的凌源行也並不遜色。凌家槍法精妙無比,眼看爀裡骨就快要不及。這時從旁邊奔過來一膀大腰圓的匈奴人,一下就擋住了凌源行刺來的槍,槍刺到那人的胳膊,那人喊:“二皇子 快走。”

爀裡骨被這個手下一擋,撿了一條命,他撥馬就跑,剛跑兩步就碰到一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這人正是何恩俊,何恩俊手裡用的是刀,兩人一交手,何恩俊就知道自己不是爀裡骨的對手,但是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放走他。這時又過來兩個他的手下,三個人一起把爀裡骨圍在中間,勉強能和爀裡骨打個平手,正好這時凌源行殺了擋他的匈奴人尋了過來,爀裡骨一慌,就被何恩俊一刀砍中右肩,右手的錘一下就掉落了下來。爀裡骨愣神的瞬間,凌源行的槍迅疾刺出。正中他的腿上,他一下就摔落下來。手中的錘也飛了出去。凌源行命那兩個手下把他給困了。這時再看,匈奴的兵已經被殺的所剩無幾。

對面凌遠航樂呵呵地騎馬過來,笑著跟他打招呼:“三叔。你還好吧。”

凌源行看著自己的侄兒,小笑著說:“遠航,這仗總算打完了,你終於可以回家看阿凝了。”

“是啊,三叔,你都不知道,上次我回家,阿凝因為想父親還哭了一場。這次父親也終於可以回家了。”一想起阿凝那可愛的小模樣,凌遠航的臉上滿是笑意。

凌源行打趣:“凝兒看到父親回家,不會高興的也大哭一場吧。”

對阿凝,凌源行雖然沒見過這個小侄女,但是凌遠航總是把這個妹妹掛在嘴邊。而凌源行也願意聽侄兒說起這個小侄女。為了給小侄女做禮物,他還特意到樹林裡砍了一棵樹,小侄女是兔年出生的,今年十四歲,他就給未見過面的小侄女刻了十四個小兔子,這十四個小兔子各種憨態,小巧精緻,特別可愛。

此次大戰迅疾偷襲,戰果輝煌,全殲匈奴五萬多人,俘虜了匈奴的二皇子爀裡骨,匈奴王一連損失兩個兒子,一死一囚。他很快寫下降書,遣人送來大營。郡王寫下奏章,派八百里加急把邊關的大捷上奏給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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