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年讀《詩經》,最打動我的不是《關雎》,而是《漢廣》——
南方有嘉木,
可是靠不上;
漢水有女神,
可是追不上。
漢水是那樣寬廣,
我真是沒有希望;
長江是那樣綿長,
我真是沒有方向。
我喜歡這詩,因為我也失戀了。
那會兒,我在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軍墾農場當農工。住的是乾打壘,吃的是玉米麵,乾的是體力活。農場沒什麼娛樂活動,電視和電腦更是聞所未聞。幸好奔赴邊疆時,隨身還帶了幾本書。遇到難得的農閒,除了讀唐詩宋詞和魯迅先生,便翻譯《詩經》和《楚辭》打發日子。直到現在,也還能回憶起當時的譯文,比如《有狐》——
狐狸找物件,
在那石樑上。
讓人心疼的窮小子呀,
可憐他沒有衣裳。
還有《月出》——
月亮出來皎皎的,
姑娘容貌嬌嬌的,
姑娘身段高高的,
我的情思悄悄的。
當然,這都是做夢。沒什麼姑娘像《草原之夜》說的那樣“來伴我的琴聲”,更不會像《敖包相會》唱的那樣“自己跑過來”。碰釘子的事,倒是有的。
奇怪!苦哈哈的,還有這念頭?
有,因為年輕。
在我們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年輕更好的了。一個人再有權,再有錢,再有地位,都買不來換不來年輕。年輕,就可以胡思亂想;年輕,就可以個性張狂;年輕,就可以不管不顧;年輕,就可以神采飛揚。年輕人是有特權的,因為他少不更事,因為他血氣方剛,因為他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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