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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春季學期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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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是什麼意思?”凱絲問道。 芮根從床上抬起了頭。她正在做學習卡片(芮根很喜歡學習卡片),嘴裡還叼著一支菸,不過並沒有點著。她正在努力戒菸。“再說一遍,我沒聽明白。” “未完。”凱絲說,“我的分數拿回來了,但既不是A也不是B,而是寫著,‘未完’。” “未完成,”芮根說,“這就表示他們沒有給你打分。” “誰沒有?” “不知道,你的教授。” “為什麼?” “我不知道。這通常是特殊情況,給你額外的時間來進行彌補。” 凱絲盯著自己的成績報告單。開學的第一個禮拜,她就補考了心理學,所以料到這門課會得A。她的心理學成績很好,幾乎都用不著參加期末考試了。但小說寫作就是另一回事了。因為她沒有交期末作業,所以凱絲原先指望最多能拿到C,更有可能是D。 凱絲覺得這是可以接受的,她已經能夠很平靜地看待那個D了。這是她決定為上學期付出的代價。為了尼克,還有利瓦伊,也為了抄襲。付出了這個代價,她才明白自己並不想寫美國鄉村的衰敗與荒涼之類的書籍,也不想寫其他任何題材。 凱絲已經準備好接受這個D,然後繼續前進。 未完。 “那我該怎麼辦?”凱絲問芮根。 “見鬼,凱絲。我不知道。跟你的教授談談吧。你都要害我得肺癌了。” 自從拿到成績單以後,凱絲已經是第三次來到安德魯樓了。 前兩次她都是從一邊的門進去,然後穿過大樓直接從另一邊的門出來。 這一次已經好多了。這一次,她停下來用了洗手間。 她走進大樓的時候,四點鐘的那節課剛好下課,一大群髮型很漂亮的女生和看著像尼克一樣的男生如洪水般湧來。凱絲一頭鑽進了洗手間,現在她正坐在一個木頭的小隔間裡,等待著危險過去。有人利用上洗手間的時間把《天國的階梯》大部分的歌詞刻在了隔間的門上,這個刻起來工作量可不小。英語專業的學生啊。 凱絲這學期沒有英語課,而且她正想換專業。或者她也可以把重心從寫作創作轉到文藝復興時期的文學上來,滿腦子都是十四行詩和基督的意象,這在現實世界中會派上用場的。如果你學的東西沒人在意,那是不是意味著大家都會讓你一個人待一會兒呢? 她慢慢地開啟小隔間的門,裝模作樣地衝了馬桶,接著又在水槽裡放水(一個龍頭是熱水,另一個龍頭是冷水)洗了把臉。她可以做到的。她只要找到系辦公室、問問派珀教授的私人辦公室在哪裡就行了。派珀教授也許根本就不在辦公室裡。 門廳裡現在幾乎一個人都沒有。凱絲找到樓梯,跟著指向總辦公室方向的指示牌,穿過走廊,繞過拐角。也許她只要從總辦公室門口走過去,今天就算是大有進步了。她走得很慢,每一扇木門都要摸一下。 “凱絲?” 儘管這是女人的聲音,可凱絲卻嚇了一跳,她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尼克。 “凱絲!” 她循聲轉過身去,看見派珀教授在走廊對面的辦公室裡,站在她的辦公桌後面。教授示意凱絲過去。凱絲照做了。 “我一直都在擔心你,”派珀教授親切地笑著說,“你就那樣消失了。進來吧,跟我談談。” 她示意凱絲坐下,凱絲也照做了。顯而易見,派珀教授只需要簡單的手勢就能叫凱絲百依百順,就像狗語者馴狗一樣。 教授繞到她的書桌前面,跳了上去。這是她的招牌動作。“你出了什麼事?到哪裡去了?” “我……哪兒也沒去。”凱絲說。她倒是想馬上就走。這一步跨得太大了,她還沒有謀劃過這種可能性,她還沒有打算把她來到這兒的任務給完成了。 “可是你一直沒有把你的小說交上來。”派珀教授說,“出什麼事了嗎?” 凱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算是吧。我爸進了醫院。但這並不是真正的原因。在此之前,我就已經決定不寫這篇小說了。” 教授一臉吃驚的表情。她抓住書桌的邊緣,傾身向前。“可是,凱絲,這是為什麼呢?我很想看看你會寫什麼。” “我只是……”凱絲重新說道,“我發現自己並不適合寫小說。” 派珀教授眨了眨眼,把腦袋又仰了回去。“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就是寫小說的料,作家就是你這樣的,凱絲。這才是你該做的事情。” 現在輪到凱絲眨巴眼睛了。“不。我……我一直在嘗試,試著動筆寫這篇小說。我……你瞧,我知道你對同人小說有什麼看法,但這就是我想寫的。這就是我的愛好,而且我的確寫得很好。” “我相信你寫得是很好。”派珀教授說,“你天生就是個會講故事的人,但這並不能解釋你為什麼沒有完成期末作業。” “當我意識到這個不適合我,我就沒法讓自己再寫下去了。我只想趕快脫身,繼續前進。” 教授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凱絲,手指敲著書桌的邊緣。正常人敲手指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 “你為什麼總是說這個不適合你?”教授問道,“你上學期的作品非常優秀。完全沒有問題。你是我最有前途的學生之一。” “可我不想寫自己的小說。”凱絲儘可能地強調說,“我不想寫自己的角色,也不想寫自己的世界。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她的雙手攥起拳頭,放在大腿上,“我在意的是西蒙·斯諾。我知道他不屬於我,但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寧願投身於我所熱愛、所懂得的這個世界,也不願意試著從無中造出有來。” 教授探過身子。“可是沒有什麼比無中生有的意義更加深遠了。”她可親的臉變得嚴肅起來,“想想吧,凱絲。無中生有造就了神明,或者說造就了母親。沒有什麼比無中生有更加令人興奮了。從你自身造出有來。” 凱絲並沒有指望派珀教授會為了她的決定而感到高興,但她也沒料到情況會變成這樣。她沒想到教授居然會反過來逼她。 “這對我來說一文不值。”凱絲說。 “你寧願拿來——或者說借用——別人創造出來的東西?” “我瞭解西蒙和巴茲。我知道他們的想法,還有他們的感受。在寫他們的時候,我會完全沉迷其中,而且非常開心。可是當我寫自己的東西時,就好像是在逆流而上,又像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時候去抓樹枝,一邊往下掉一邊還要努力造出樹枝來。” “沒錯。”教授說著伸出手在凱絲面前的空氣中抓了一把,彷彿是在捉蒼蠅,“就應該是這種感覺。“ 凱絲搖了搖頭,眼裡流出淚來。“可是,我討厭這種感覺。” “你是討厭它?還是害怕它?” 凱絲嘆了一口氣,決定用自己的毛衣擦一下眼睛。要是換做另一種型別的成年人,這會兒就會遞給她一盒面巾紙了。可派珀教授還在不依不饒。 “你進入我的班級是經過特許的。你一定很想寫作,而且我非常喜歡你的作品。難道你自己就沒有樂在其中嗎?” “我寫的東西跟西蒙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我的天哪,凱絲,你當真要把自己跟當代最成功的作家相提並論嗎?” “是的。”凱絲說,“原因是,當我寫的是傑瑪·T.萊斯利筆下的人物時,在某些方面,有時候我比她寫得更好。我知道這話聽起來有多瘋狂,但我也知道這是真的。我不是神明。我沒法創造出魔法師的世界。但我真的、真的很善於操控那個世界。我能把她的角色寫得比我自己創造的角色更加豐滿。跟她的人物比起來,我的人物只能算作……草圖而已。” “可是你拿同人小說什麼也做不了,這是不會有結果的。” “我可以讓人們去讀我的同人小說,確實有很多人在讀。” “可是你不能以此為生。你沒法把它作為一生的事業。” “那又有多少人是把寫作當作畢生事業的?”凱絲打斷道。她覺得體內的一切都在崩壞。她的神經、她的心情、她的食道。“我會因為喜歡而寫作,就像其他人織毛衣或是……或是做剪貼簿那樣。我會找到別的方式來賺錢。” 派珀教授往後仰了回去,抱起雙臂。“我不打算再跟你談論同人小說了。” “很好。” “但是我跟你還沒有談完。” 凱絲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很擔心。”派珀教授說,“擔心你永遠都不會去探究自己真正能做出什麼成就。擔心你不會看到——也擔心我不會看到——你可能實現的奇蹟。你說得對,上學期你交上來的作品沒有哪一篇能跟《西蒙·斯諾與大法師傳人》相提並論,但還是大有潛力。凱絲,你筆下的人物在顫抖,彷彿他們想要從紙上掙脫出來。” 凱絲轉了轉眼珠,又在肩膀上擦了擦鼻子。 “我能問你一件事嗎?”教授問道。 “我相當肯定無論我同意與否你都會問的。” 這位上了歲數的女人笑了。“你有沒有幫著尼克·曼特寫他的期末作業?” 凱絲抬起頭望著天花板的角落,飛快地在自己的下嘴唇上舔了一下。她感覺到又一波眼淚從她的腦袋裡洶湧而來。該死。她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哭過了。 她點點頭。 “我想也是。”教授輕輕地說,“在某些寫得最好的部分,我能聽見你的聲音。” 凱絲忍住一動也不動。 “尼克是我的助教,事實上,他剛剛還在這裡,他也在上我的小說寫作高階班。他的風格……變化很大。” 凱絲看著辦公室的門。 “凱絲。”教授敦促道。 “什麼?”凱絲還是沒法看著她。 “我跟你做個交易怎麼樣?” 凱絲等著她往下說。 “我還沒有把你的成績報上去,因為我在等著你來見我。而且,我不把成績報上去也沒關係。你只要在本學期餘下的時間裡把你的短篇小說寫完就行。你在我班裡A是穩拿的,沒準還能拿到A+。” 凱絲想到了自己的平均績點,還有她的獎學金。如果她想保住獎學金的話,這學期各門課都得成績優異才行。她已經不容有失了。“這樣也可以?” “對於學生的分數,我想怎樣就怎樣。在這件小事上,我就是神明。” 凱絲感覺到自己的指甲扎進了手掌裡。“我能考慮一下嗎?” “當然可以。”派珀教授的語氣異常輕鬆,“要是你決定這麼做的話,我希望你這個學期能定期來跟我會面,跟我談談你所取得的進展。這就像是自主學習一樣。” “好的。我會考慮的,我,嗯……謝謝你。” 凱絲拿起包站了起來。她和教授之間的距離立刻就變得太近了,於是她低下頭,快步朝著門口走去。她一直等回到宿舍樓,邁出電梯,才把頭又抬了起來。 “我是亞特。” “你就是這麼接電話的?” “嗨,凱絲。” “不說喂嗎?” “我不喜歡說喂。這話聽起來顯得我像是有痴呆症一樣,就好像我以前都沒聽過電話鈴響,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喂?” “爸,你感覺如何?” “很好。” “好到什麼程度?” “我每天五點準時下班。天天都跟你奶奶一起吃晚餐。就在今天早上,凱利還對我說我看起來‘情緒特別穩定’。” “那可真是不賴。” “他剛剛對我說,我們沒法在弗蘭肯豆的比稿中使用弗蘭肯斯坦了,因為現如今沒人對弗蘭肯斯坦感興趣。孩子們喜歡的是殭屍。” “可是它們又不叫殭屍豆。” “如果該死的凱利一意孤行的話,那它們以後就會叫殭屍豆了。我們正在做的比稿是‘殭屍豆尼·維尼’。” “哇哦,你在這個過程中是怎麼做到從頭到尾保持情緒穩定的?” “我幻想著自己在吃他的腦子。” “爸,我還是覺得你很不賴。嗨,下個週末我想回家一趟。” “你要是想回來……我不希望你為我擔心,凱絲。如果我知道你很開心,我就會過得更好。” “嗯,不為你擔心的時候,我過得就開心。咱們是有共生關係的。” “說到這個……你姐姐還好嗎?” 關於擔心這回事,爸爸可就看錯了。凱絲就愛擔心。這讓她覺得自己積極主動,哪怕在她完全無能為力的時候也是如此。 比如像對待利瓦伊。 會不會在學校裡看見利瓦伊,這事凱絲做不了主。但是她可以擔心,只要她在擔心,這事就可能不會發生。這就像是某種焦慮疫苗,就好像你盯著水壺,水就永遠不會開。 她安慰自己的話已經把她的腦子磨出幾道溝來了,先是擔心看見利瓦伊,隨後就對自己說,由於種種原因,這事是不會發生的。 首先,芮根答應過不讓他來。 其次,利瓦伊在城市校區也沒什麼事要做。凱絲對自己說,利瓦伊的時間要麼花在東校區研究水牛,要麼花在星巴克上班,要麼就花在他的廚房裡跟漂亮姑娘接吻。所以他倆沒有道理會狹路相逢。 只是……每次一看到——或者說每次她希望自己看到的是——一頭金髮和綠色卡哈特外套的時候,她還是會嚇得當場呆住。 就像她現在一樣。 因為他就在那裡,在他不應該出現的地方,坐在她的宿舍門外。這就是她擔心得還不夠的鐵證。 利瓦伊也看見凱絲了,他連忙站了起來,臉上並沒有笑意。謝天謝地。無論他的哪一種笑容,她都不願意看到。 凱絲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芮根在上課。”她在距離宿舍還有幾門之隔的地方就開口說道。 “我知道。”他說,“所以我才會來。” 凱絲搖了搖頭。這可以表示“不”,也可以表示“我不明白”兩者都是真的。她停下了腳步。她的胃疼得厲害,她都恨不得彎下腰去了。 “我有件事要對你說。”利瓦伊飛快地說。 “我真的不希望你進來。”她說。 “沒關係。我可以就在這兒跟你說。” 凱絲抱起雙臂捂住腹部,點了點頭。 利瓦伊也點點頭。他把雙手插進外套的口袋裡。 “我錯了。”他說。 她點點頭。因為這是廢話,也因為她不知道他希望她做什麼。 他的手往口袋裡插得更深了。“凱絲。”他認真地說,“那並不只是接個吻而已。” “好。”凱絲的目光越過他看著自己的房門。她又朝門口走了一步,手裡拿著鑰匙,彷彿他們已經談完了。 利瓦伊給她讓開了去路。儘管他很困惑,但依然還是這麼有教養。 凱絲把鑰匙插進門裡,然後握住把手,低下頭去。她聽見他呼吸的聲音,聽出他是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 “哪一個?”她問道。 “什麼?” “哪一個吻?”她的聲音很弱很細,就像一張溼掉的紙。 “第一個。”利瓦伊過了片刻說道。 “那第二個就是了?只是接個吻而已?” 利瓦伊的聲音靠近了一些:“我不想談論第二個吻。” “太糟糕了。” “好吧。是的。”他說,“那只是……那個什麼也不是。” “那第三個呢?” “這是在給我下套兒嗎?” 凱絲聳了聳肩。 “凱絲……我有件事想要對你說。” 她轉過身,但是立刻就後悔了。利瓦伊的頭髮亂糟糟的,多數都梳到了後面,一小部分垂下來遮住了他的額頭。他沒在微笑,所以他的長臉完全被那對藍眼睛給佔據了。 “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麼?” “那並不只是接個吻而已,凱瑟。不只如此。” “不只如此?” “是的。” “所以呢?”她的聲音聽起來比她感覺的冷淡多了。在她的體內,五臟六腑已經緊張得快要把自個兒磨得稀巴爛了。她的腸子不知所終,她的腎臟正在解體,她的胃擰了起來,拉扯著她的氣管。 “所以……啊啊啊啊。”利瓦伊沮喪地說,把兩隻手都插進了頭髮裡,“所以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在醫院的時候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說。我是說,我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說,但是我錯了。真的錯了。我真希望能回到那天早上,回到我在這裡醒來的時候,我希望能跟自己嚴肅地談一談,這樣後來的那些破事兒就不會發生了。” “我在想……”她說,“如果真有時間機器這種東西,會有人用它去未來嗎?” “凱瑟。” “怎麼啦?”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她在想什麼?她什麼都沒在想。她在琢磨要是沒有了腎臟她還能不能活。她在堅持讓自己站直了別摔倒。“我還是不知道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她說。 “意思就是……我是真的喜歡你。”他又把手插進了頭髮裡。這次只用了一隻手,把頭髮擋在後面。“就是,真的喜歡你。我希望那個吻能成為一個開始,而不是終結。” 凱絲看著利瓦伊的臉。他的兩條眉毛往中間皺下去,鼻子上方的面板都擠成一團了。這一次他的臉上倒是一絲皺紋也沒有。他的嘴唇像極了洋娃娃,一丁點笑意都不帶。 “我覺得這像一個開始。”他說。他把雙手插進口袋裡,稍稍向前晃了一下,彷彿想要撞到她身上。凱絲往後一退,直接靠在了門上。 她點點頭。“好吧。” “好吧?” “好吧。”她轉過身,開啟門鎖,“你可以進來了。至於其他的那些,我還沒有想好。” “好。”利瓦伊說。她從他的聲音裡聽見了微笑的苗頭——就像胎兒的微笑——這差點就要了她的命。 “我信不過你。”西蒙說著抓住了巴西爾的小臂。 “很好,我也信不過你。”巴西爾對著他啐了一口,實實在在地啐了一口,唾沫星子都噴到西蒙臉上去了。 “你要信得過我幹什麼?”西蒙問道,“懸在山崖底下的人是我好吧?” 巴西爾低下頭厭惡地看著他,他的胳膊因為西蒙的重量而顫抖起來。於是他又把另一條胳膊伸了下來,西蒙抓住了。 “魔術大師[56]。”巴西爾屏住呼吸咒罵道,他的身體在慢慢地往前滑。“我太瞭解你了,為了刁難我,你會把咱倆都給拖下去的。” ——摘自《西蒙,別放棄》 由同人作者魔法凱絲髮表於2010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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