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當時的大腦裡一定沒有了思想只剩下了本能。正是這本能暴露了我所有的怯懦。我知道我應該承認,承認我做過的事,承認我沒有資格請求他的原諒。承認我願意對他的所有懲罰甘之如飴,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可是我愣愣地看著他,我毫不猶豫地,艱難地說:“我和他,什麼都——沒有。”我想是我臉上的神色嚇壞了他。他一把抱緊我,不管不顧地說:“你說沒有就沒有,天楊。對不起,我絕對不是不相信你,絕對不是,天楊——”
事後我常常想,我真正變成一個女人,其實不是在和肖強*的那一天,是那個六月的美麗的黃昏。我說不清楚。那一瞬間暴露出來的怯懦讓我無地自容。我安慰自己:怯懦,是我的權利。“勇敢”是這個世界對男人的要求,誰叫我是女人,可是這安慰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在無眠的夜裡,這安慰這折磨和一種莫名其妙的飢餓排山倒海般襲來。我爬起來,摸著黑到廚房去。開啟冰箱,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突然浮現出的那一塊方方正正的光和那種寧靜的寒冷像道神諭一樣,撫慰了我的屈辱和孤獨。
七月一號,香港迴歸,學校開始放複習假。我和江東每天都在一起看書。有時候他來我家,有時候我去他家。七月六號,高考前夕,正好是我去他家,走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有幾張從肖強那兒借的光碟該還了,於是我鬼使神差地說:我回家的時候順路替你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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