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被子拉高蓋過枕頭,又從衣櫃裡找出幾件衣服捲了卷,塞在被子裡,做出有人在睡覺的假象。我知道沒什麼用。每次電視劇裡這麼演的時候我都會罵編劇腦殘,因為中國的爸媽是不可能禮貌敲門、發現孩子還在睡就靜靜退出去的。但真輪到自己的時候,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為了防止保險門開啟的時候亂響,我從廚房拿出豆油,在門栓轉軸等等暴露在外的金屬部位亂塗一氣,這時候才開始後悔自己對家政維修常識一竅不通。王樹剛先生就算不計較我大半夜溜出去,也會因為這扇油乎乎的門把我揍到七竅流血,甚至懷疑我意圖縱火同歸於盡。
躡手躡腳把豆油放回廚房的架子上,我忍不住嗅了嗅手指。陌生又熟悉的豆餅味道。小學時候去看望山裡的遠房親戚,看到土房子外面摞著很高一疊又大又圓的餅,還冒著新鮮的熱氣,香噴噴的。我伸手要掰一塊,被親戚家的小丫頭阻止,說你幹嘛,這是給豬和驢吃的豆餅!
我說我知道。我奶奶說豆油也是這麼做出來的。
不是!小丫頭得意地說,村頭就有豆油坊,是拿腳踩出來的!我哥也去踩過,他說屋裡可熱了,腳上身上全是汗!
之後的一個星期我都拒絕吃飯,看到青椒炒肉盤底的油都會吐,知道我爸答應我去買“又貴又不好吃”的超市色拉油,每次炒菜前往鍋裡倒油都心疼得跟獻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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