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國法無私立法篇,緣何宋王不為然;
偏親當惡遮奸罪,只是嬌燒內應言。
不提宋帝宮中夜宴,再說龍圖閣包學士,審出此事根由,楊戶部料不能抵賴,當堂畫上招供。是夜包爺進歸衙內,用過晚膳,坐想一會,時交二鼓。暗思:“龐洪老奸賊,前時幾次圖害狄青,今日干下此段欺君重罪來。明日當殿劾奏於他,必要除卻這欺君誤國的奸臣。”是夜不睡,將龐洪為首之罪疏明,楊滔附就奸謀的案書及狄青失於查察,軍隊伍中讓飛龍混進中原之忽略,註明本上。又述楊滔求親,萬歲作主,也為龍心失於盤察。修本已畢,時將四鼓,穿過朝衣,拿了象牙笏,左右排軍,持了金絲提寵,來到朝房。
且說此一天,只為包公審出了平西王被奸臣的冤陷,所以九三八侯齊齊上朝,看包公如何奏法,聖上怎生分斷。不一會淨鞭三響,天子登殿。各官次第參見畢,兩班侍立。只有龐國丈懷著鬼胎,心中著急,更有一班奸黨代他擔懮。萬歲龍目向左班一瞧,見了包公,開言說:“包卿,寡人命你審狄、楊之案如何?”包爺出班伏金階奏道:“臣包拯,奉旨審詢狄、楊這段案情,今已審明,特來複旨。有本章一道上呈御覽。”天子說:“賜卿平身!”包爺謝恩侍立旁首。嘉佑王從頭至尾一一看明,口中不言,默然不語,暗說:“原來有這些委曲!”若問聰明不過者,天子也。萬歲想,這龐洪做下此事,所以昨夜貴妃有此一番言語。若依國法,他為罪之首,是禍之魁。但若把他正了國法,龐妃面上不好相見,況且君無戲言,昨夜的話今已悔錯了。又將本章細看一回,立了一個主意,就叫聲:“龐卿!”龐洪說:“微臣在此。”即俯伏金階,猶如身蹈寒冰地俱震。天子說道:“你乃總振朝綱鼎鼐之臣,承燮理陰陽重任,身受國恩不淺,今已三十載。往常辦事件件不差,目下所為乃關國法。”這龐洪奸刁之人,聞聖上說他往日辦事無差,就順風而上說:“老臣罪該萬死。求陛下念臣平日辦事無差,開恩一線,臣沒世不忘。”天子說:“西遼黑利被狄卿殺了,他的妻飛龍欲報丈夫之仇,投為軍士,混進中原,你卻不該收留他,送楊滔認為親生女,奏朕賜婚,圖害狄青。所以包卿本上說朕主婚失於覺察,也該有罪了。”此時龐洪只是叩頭抖震石柱,天子見了,微笑想道:“世間有這樣的呆老東西!若依國法,原難寬恕,只因眾罪相牽,非同小可。”便叫聲:“包卿,這件事情審得明白麼?”包公奏道:“臣多已審明白了。只因龐國丈未有口供,故不曾定案。”萬歲說:“包卿,據你本上說,寡人做了主婚,該得何罪,卿且定來。”包公聽了,忙說:“陛下,臣所定罪,無非按律而行。世無臣定君罪,只求聖上金批御斷是了。”若問這位包爺,實也奇的,原不該把天子失於覺察奏上,只因他鐵面無情的,不怕風火。這人差了,只說差的;這人不差,只說他不差,再無一點私曲。所以包龍圖三字名揚天下,千古流芳,至今尚在。此時,聖上又叫聲:‘包卿,寡人判斷起來,這一件事情認不得真。如若認真起來非但龐洪、楊滔有罪,而且寡人罪亦難免。就是飛龍乃外邦敵國人,冒混軍中進來,狄青身為主帥,重任之職,執掌軍中生殺之權,軍情隊伍必要留意稽查,因何被他混進王城?倘有別的變端,如何是好?狄青之罪與龐洪相次耳。崔卿、文卿相驗屍首之時,並無認得環眼九個,胡亂釘棺,相驗不實,豈得無罪?今日一枝動,百枝搖,君臣之罪,皆為一體。認真起來,焉能輕恕!如今飛龍已殺,君臣之罪一概開消了罷。君無罪,臣也無罪。自今以後,君臣一心,永為相得。倘龐洪、楊滔再有差遲,定罪不饒他。”包爺聽了天子之言,即出班說:“臣包拯有奏。”嘉佑王說:“談言已定,不必奏了。”此時天子為著國丈,連楊滔已得赦了。當下龐洪心頭放下,連忙三呼萬歲,謝過王恩。只有包爺心內雖然不合,只是君言不得不依。今日除不得誤國欺君奸賊,諒他未必痛改前非的。倘或有些破綻,必要扳倒了奸賊,然後朝中方為清淨。只得勉強謝恩退朝。有眾位王爺氣塞滿胸,在午門外嚷鬧喧譁。這國丈呼聲:“包大人,多承美意照察。老夫若非聖上洪恩,這個頭兒已滾下了。”包爺喝道:“老匹夫,休得猖狂!你欺君誤國,陷害忠良,生成人面獸心,依靠女兒的勢力,遺臭萬年。你從今安穩頭顱,再做無法無天事,再試你女兒手段來!”國丈也不回言,迴歸府內,心中大悅,道:“全憑女兒之力。”此刻包公回衙也嘆聖上偏私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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