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慶轉身要出院,杜夫人說:“兒啊!你能有骨氣,為娘高興。不過,我那媳婦很賢德,可不許難為她。”何慶聽了,什麼也沒說,心想:她爹殺了我爹,她也是我的仇人,我先把她殺了。想到這裡,挎著寶劍,出了寢帳,直奔郡主的黃羅帳。
此時,天已經黑了。來到帳前,見帳門半開著,裡邊燈光挺亮,傳出嬌滴滴的聲音:“丫環,郡馬爺怎麼還不回來呀?飯菜又涼了。”丫環說:“郡馬今天打了勝仗,叫老夫人請去了。準是那老夫妻倆為郡馬慶功賀喜,我看呀,你自己吃吧!”“不!我等他回來一塊吃。”“哎喲,都涼啦!”“再熱唄!”“我們都熱過四回了,再熱可就不好吃了。”“不要緊,我不餓。”“你能不餓呀?早晨吃的飯,中午郡馬沒回來,你沒吃。現在都黑了,吃吧!”
何慶聽了這話,氣都洩了:賢德的妻子,我怎能忍心對你下手呢?人非草木,誰能無情?唉,算了,她是她、她爹是她爹。我回去在娘面前求情,把她帶走。她若不跟我走,再說。想到這兒,轉身奔孃的寢帳。
母親的帳篷沒點燈。何慶剛到門前,就聽杜氏在裡邊哭:“也不知這個冤家能不能替他爹報仇!要沒郡主,事就好辦了,有郡主,怕他變心哪!小兩口剛成親,看郡主的面子,他對肖天佐也下不了手。這次再報不了仇哇,我也沒盼頭了,我就不活了!”何慶聽完母親的話,臉發燒哇:難道我為一個女人,連父仇國恥都不顧了嗎?不!我這就回去,到郡主屋裡,也別和她說話,闖進帳內,“咯嚓”一劍,把她人頭削落。何慶打定主意,“噔噔“幾步來到郡主的黃羅帳,“啪!”推開帳篷門,“噌!”躥進屋房,舉起寶劍,往下就落。肖豔秋不知是怎麼回事,可把她嚇壞了。不過,她雖然是個文人,但也會個三招兩式的。因為肖太后的幾個女兒全是武的,她和她們是在一塊長大的,也學過點兒。肖豔秋一看不好,。急忙閃身,抬手抓住何慶的胳膊:“郡馬,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殺我呀?”何慶沒說話,寶劍往旁一拙,“唰!”又落下來了。郡主見丈夫怒氣衝衝,五官挪了位,知道真要殺她,嚇得“撲通”就跪下了,伸手拉住丈夫的衣襟說:“郡馬,誰惹你生氣了?難道為妻得罪了你?如果有人傳閒言,那是小人挑弄,你可不能信哪!你手起劍落,為妻的命可就沒了。要是錯殺了奴家,後悔可就晚了。”說完,眼淚滴滴嗒嗒滾在腮邊。何慶聽了這話,象把抓揉腸一樣,心軟了,寶劍也下不去了。但他又一想:我和她藕斷絲連,怎能報父仇?“不殺死你,難成大業,休再多言!”“夫啊,你我半年的夫妻,恩恩愛愛,你忍心下手嗎?難道你忘記了奴伴夫花前月下吟詩作賦?奴伴夫起早貪黑刻苦練功?權當你一切都不念,你該叫我死個明白。夫啊,你說說,為什麼要殺我呢?”郡主哭得如醉如痴,鐵石人也會被她感動。何慶再也受不了啦,“當嘟“一聲,把寶劍扔到地上,伸手把郡主攙了起來:“賢妻,你得體諒我呀!我是被事情所迫,快別哭了。”說完,他屏退左右,扶郡主坐在床上:“你別哭了,剛才我是跟你鬧著玩呢!”“不!郡馬,別瞞我了。你有什麼為難事,快對為妻說說吧!”“賢妻,我說了你心裡也不好受。算了,別問了。”他轉身要走,肖豔秋一把將他拉住:“話不說清,如鈍刀殺人。奴不讓你走!”“那好,我跟你實說了吧!我是中原人,和老肖家——也就是你們家,有殺父之仇。”“啊?!怎麼?你們老蘇家和我們老肖家有仇?”“不!我不姓蘇,是姓何,我叫何慶。”接著,他就把前因後果對郡主講了一遍。又說:“今天,我要殺死蘇天保和肖天佐,替父報仇。所以,才先進帳殺你。賢妻呀!難得你對我一片痴情,叫我進退兩難。”肖豔秋聽了這話,心涼半截,暗暗地埋怨肖天佐:我那糊塗的爹呀!何慶既是我家仇敵,怎麼還把我許給他呢?你們只顧進犯中原,兩國結仇,如今災難落到女兒頭上了。咳!此事不怪何慶,將心比心嘛!我要是他,也得報父仇。更不能怪婆婆吐真情,是我爹惹的禍呀。事到如今,叫我怎麼辦呢?跟丈夫走吧?對不起爹爹肖天佐,對不起姑姑肖太后,不走吧?我得和何慶分開。難道我還不讓他盡忠盡孝嗎?他是中原人,水流千遭歸大海,攔也攔不住哇!哎喲,這可把我難死了!她是邊想邊哭。何慶著急了,他還掛念著到母親那兒送信呢!忙說:“別哭了,我不傷害你。從今後,你、我是陽路人。你可另嫁夫找主,我走了。”豔秋拉住何慶:“為妻活是何家人、死是何家鬼,樂意成全你盡忠盡孝。來,你殺吧!我死後,能把我的屍骨埋進何家的墳地,就算對得起我了。”說完,伸出粉頸。何慶再也下不去手了,抱住了妻子:“你快別說了,我怎麼忍心下手呢?”言罷,小夫妻倆抱頭痛哭。正在為難,突然,帳篷門一開,打外邊進來一人。何慶慌忙站起,抬頭觀看,是杜金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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