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安祿山僭號稱尊,東、西二京都被竊據。他只是亂賊行徑,並無深謀大略,一心為戀著范陽故土,喜居東京,不樂居西京。既入長安,即以所得宦官、宮女等,以兵衛送赴洛陽。
其府庫中金銀幣帛與宮闈中珍奇好玩之物,都輦去范陽藏貯。
又下令要梨園弟子與都坊樂工,都與向日一般承應,敢有隱避不出者,以行斬首。其苑廄中所有馴象舞馬等不許散失,都要有司中整頓,以備玩賞。
看官聽說,原來玄宗注意聲色,每大宴集,有坐部,有立部。那坐部諸樂工,俱於堂上坐而奏技;立部諸樂工,則於堂下立而奏技。雅樂奏罷,繼以鼓吹番樂。然後教坊新聲與府縣散樂雜戲,次第畢呈。更可異者,每至宴酣之際,命御苑中掌象的象奴,引馴象入場,以鼻擎杯跪於御前上壽,都是平日教習的,又嘗教習舞馬數十匹,每當奏樂之時,命圉人牽馬至庭前,那些馬一聞樂聲,都仰首頓足,迴翔旋轉舞將起來,自然合著那樂聲的節奏。當年祿山侍宴旁觀,心懷豔羨,早已萌下不良之念。今日反叛得志,便欲照樣取樂。
一日,諸番部落的頭目聞祿山得了西京,都來朝賀。祿山欲以神奇之事誇哄他們,乃召集眾番人賜宴,對眾人言曰:“我今受天命為天子,不但人心歸附,就是那無知物類,莫不感格效順;即如御範中所畜之象,見我飲宴,便來擎杯跪獻;那御廄中的馬,聞我奏樂,也都欣喜舞蹈,豈非神異之事。”眾番人俱俯伏呼萬歲。祿山傳令,先著象奴牽出象來。不一時,象奴將數十頭馴象,一齊牽至殿庭之下,眾番人俱注目而觀,要看它怎樣擎杯跪獻。不想這些象望殿上一看,只見南面而坐者不是前時天子,便怒目直視。象奴將酒杯先送到一頭大象前,要它擎著跪獻。不想那象卻把鼻子捲過酒杯來,拋去數丈。左右盡皆失色,眾番人掩口竊笑。祿山又羞又惱,大聲罵道:“孽畜恁般可惡。”喝把這些象都牽出去,盡行殺卻。於是輟宴罷席,不歡而散。祿山被象出了醜,因想那些舞馬或者也倔強起來,亦未可知,不如不要看罷,遂令將舞馬盡數編入軍營馬隊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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