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到沈淮走過來,成怡還以為看錯了人,也是嚇了一跳。
正月時初次見面時,她雖然對沈淮風流放蕩的過往印象很壞,但沈淮的賣相很好,至少對膚淺的女人相說,有這樣的相處物件,無論是從家世還是外貌上來說,都能帶來極大的虛榮的滿足。
但是,眼前的沈淮就像是給毀了容似的,頭髮凌亂,臉瘦了兩圈,下巴都尖了志來,眼窩陷下去,整個人看上去疲倦不堪、形銷枯立,眼睛也沒有什麼神采,拖著逃難似的大號帆包行囊,西裝皺巴巴的,不曉得穿了多少年,出差背一隻公文包也就算了,沈淮肩上還一下子背三個,站大街上叫人以為是賣二手舊包的小販。
沈淮見成怡遲疑的打量著自己,攤了攤手,自嘲道:“這已經是我在英國最好的行頭了,希望等會兒上飛機,不要給攆下來……”
他出差帶了幾套換洗衣服出來,但是到伯明翰後,上生產線也沒有條件換工作服,再小心謹慎,幾十次爬上爬下,幾套衣服也沒有辦法保持儀式所需要的嶄新。而他整天跟潘成他們混在一起,也不講究什麼儀容,算上國內的時間,頭髮也有兩個多月沒有理,稍不注意,就跟鳥窩似的凌亂不堪。
他在根子上還是孫海文,捨不得拿外匯在當地購賣昂貴得叫他肉痛的衣服,就湊合著挑了一套看上去還行的西裝換上。他出差多餘的外匯預算,也沒有捨得買其他東西,而是大都用來買了大堆國內見不到書籍及技術資料,將大號帆布行囊塞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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