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舟很能理解肖斯言此時的苦悶,當初,唐小舟只不過是暫時沒有歸位,官場的世態炎涼,就已經令他沮喪到了極點。現在的肖斯言,處境與當時的自己相比,恐怕不知差多遠了。遊傑一旦辭世,肖斯言頭上的天就塌了,再沒有人替他遮風擋雨,甚至遊傑在臺上時,得罪過的某些人,別人想秋後算賬的話,完全有可能將賬算在他的頭上。唐小舟不清楚,此前肖斯言進行了哪些經營,和哪些領導幹部有比較深的個人關係。據唐小舟理解,秘書經營自己的關係,是官場一大忌,秘書的官場人脈,只可能是老闆的人脈。而遊傑這個老闆,又不同於陳運達那種一身江湖氣的老闆,他顯得比較清高,官場人脈也不那麼深厚。如此一來,肖斯言日後的路,恐怕就難走了。
肖斯言之所以把自己叫過來,肯定是希望唐小舟在關鍵時刻替他說一說話。自己剛進省委辦公廳之初,肖斯言幫了他很大的忙,現在如果能夠反過來幫肖斯言一把,唐小舟也是樂意的。問題是,這個忙不太好幫。他雖然比任何人更接近趙德良,可他只是趙德良的秘書,理論上,不能參與任何決策,甚至多說一句話都是越權。
他儘量不去觸碰這個領域,而是問遊副書記的病情。
肖斯言嘆息一聲,說,還能怎麼樣?盡人事聽天命吧。
唐小舟因此感嘆,人啦,平常看上去,強大無比。可無論怎樣強大,卻鬥不過一個小小的疾病。在疾病面前,人真是太弱小太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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