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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連催問,馬基仍是一聲不出,我看了看警員,警員道:“七分鐘!”

我真的忍不住了,大聲喝道:“馬基,我們只有七分鐘了。”

馬基經過我一喝之後,才抬起頭來,喘息著:“你相信了?祁士域相信了?每一個人都相信了他們所說的經過?”

我十分發急,時間無多,馬基卻還在說這種無聊話,我大聲道:“當時的經過情形如何,你說,我要聽你的敘述,當時的情形怎樣?”

我也發起急來,學著他剛才一樣,用力搖著他的身子。馬基一面被我搖著,一面道:“當時的情形,我完全不知道。”

我已經預料到馬基會有極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他說的一切,可能和白遼士他們所說的完全相反,我已經有了這樣的思想準備,但是,我無論如何想不到,馬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時的情形如何,他不知道。

這大約是本世紀最混帳的話!他是機長,是這次失事的中心人物,可是他竟然說當時的情形如何,他不知道。

如果不是看到他的形容是如此憔悴,我真想給他重重的一拳,一時之間,我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好怔怔地望著他。等我緩過氣來時,我才說了一句:“醉成那樣?”

馬基一片惘然,說道:“我不知道。”

我提高聲音道:“你睡著了?”

馬基又道:“我不知道。”

我真是忍無可忍了,厲聲道:“在法庭上,如果你也這樣回答,一點也不能改變你的命運。”

馬基震動了一下,又雙手抱著頭一會,才抬起頭來。這時,我發現他已經鎮定了許多,而且,也有著一種相當堅強的神情:“謝謝你來看我,我想,你和祁士域,對我,都不必再作任何努力。我是一個無可救藥的酒鬼,由我去吧。”

我嘆了一聲:“馬基,你……”

馬基揮了一下手:“還有,請你轉告祁士域,我上次見他的時候,最後告訴他的那句話,請他別再放在心上,忘掉算了。”

我呆了一呆,一時之間,想不起那是甚麼話來,於是問了一下,馬基十分苦澀地一笑:“我曾說他們不是人,這是……沒有意義的……一句話!”

我“哦”地一聲,心想,這本來就是沒有意義的一句話,何必特別提出來?當我再想問他甚麼時,一個警員已經道:“時間到了。”

兩個警員立時走過來,我還想再講幾句話,可是馬基反倒想結束,他順從地站了起來:“真的,你和祁士域不必再為我操心,既然事情這樣,那就算了。”

他說著,不等那兩個警員再催,便向內走去。我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只好望著他高大的背影發怔。直到連他的腳步聲也聽不到了,我才嘆了一口氣,回到辦公室,祁士域已等得極其焦切:“他怎麼說?他怎樣為自己辯護?”

我十分懊喪:“他甚麼也沒有說,我們走吧。”

我一面說,一面拉著祁土成走了出去,直到上了車,我才將和馬基會面的那半小時情形,詳詳細細地告訴了他。等到講完時,我們已經在我下榻的酒店的酒吧之中,各自喝了幾杯酒了。

祁士域呆了半晌:“他這樣做,是甚麼意思?”

我攤著手:“我不知道,或許當時,他真醉了,事後完全想不起。”

祁士域十分難過:“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苦笑道:“沒有甚麼可做。你已經盡了做朋友的責任,千萬別再轉甚麼將他弄出來的怪念頭,替他請幾個好律師就是。”

祁士域又大口喝著酒,看起來,他不是常喝酒的人,我忙出去,將他的司機叫了進來,由司機扶著他離去,我也回到了酒店的房間之中。長途跋涉,而一點沒有結果,心中自然不愉快之極。

我打了一個電話回家,聽到的,竟然仍然是留下的錄音,白素還沒有回家,這又使我擔心,我立時和航空公司聯絡,訂了最早可以離開的機位,準備回去。

我倒在床上休息,心中在想:白素究竟在幹甚麼?何以她離家如此之久,而事實上,她又根本沒有甚麼遠房親戚受了傷。

算算時間差不多,我離開了酒店,乘搭酒店安排的車子到機場去,一路上,覺得沒意思到了極點。

在接近機場的一段公路,是又寬又直的高速公路,正當酒店車子快速平穩的行駛之際,後面突然有一陣警號聲傳了過來。

我回頭看了一看,看到兩輛警車,正在以極高的速度,響著警號,車頂上的紅燈,在旋轉著,向前疾駛而來。

我向司機道:“看來後面的警車有緊急任務,你不妨把車子駛向一邊,讓他們先過去。”

司機向我作了一個手勢,表示明白了我的話,將車子駛向公路邊上。誰知就這麼一兩句話之間,一輛警車,已經以極快的速度駛過了我們的車子,而且立時停了下來,攔住了車子的去路。

司機大吃一驚,立時停車,車子已經幾乎撞上了警車。而後面一輛警車,也已停下,自兩輛警車之中,跳出了七八個警員來。

天地良心,直到這時為止,我還未曾將這些警員和我聯想在一起。可憐的酒店司機,一看到這等陣仗,更是嚇得臉色煞白,轉過頭來,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望著我:“天,我剛才開得太快了?”

我也莫名其妙:“不會吧,看這情形,像是在捉大盜。”

我的話才住口,跳下警車來的警員,有的已衝向前來,手中全有,有的伏在停著的警車之後,看來是在為衝向前來的警員作掩護。

看到這種情形,我也驚呆了,連忙向司機道:“兄弟,快舉起雙手來,免得他們認為我們要攻擊警員。”

司機極聽話,連忙舉起雙手來,我也高舉雙手。在外面的警員看到我們舉起了手,才將車門開啟,大喝道:“出來!出來!”

我和司機分別走出去,司機哭喪著臉:“我……沒有超速。”

我聽得他這樣替自己辯護,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時,一個穿便衣,看來像是高階警官的人走了過來:“一點也不好笑。”

我向他望了一眼:“如果你在我的處境,你一定也會好笑。”

那高階警官立時道:“錯了,如果換了我是你,我一定笑不出來。衛斯理先生,你被捕了,你有權可以拒絕任何發言,你……”

他熟練地背誦著拘捕時應該提醒被捕人的權利,我卻目瞪口呆,再也笑不出來。

等他講完,我才道:“請問罪名是甚麼?”

高階警官冷冷地道:“串謀在逃人等,在拘留所中,將一名候審的疑犯劫走,並且擊傷了兩名警員。在逃的同謀人,全是臭名昭彰的通緝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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