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到了晚上,我會給家人(包括穆罕默德,他現在跟我們 住在一起)講那次旅行的故事。每一樣東西我都詳細描述~停 機坪、機場、飛機、從飛機舷窗看到的雲彩。每當想起自己在阿 姆斯特丹機場的自動通道上行走,我心裡就有些激動。我從未見 到過如此多的白人,拖著行李來來往往,匆匆忙忙。我告訴他們我 遇到的人,我在紐約見到的高樓,人們在路上如何罵人;我當然會 極力渲染雪,講解為什麼天黑得那麼早。
“這真是一次奇異的旅行,”叔叔說。他的話讓我覺得好像 這一切都是在我腦子裡發生的。
我和穆罕默德又上學了,在聖愛德華中學。我非常高興。我 回憶起早晨步行上學,回憶起掃芒果葉的聲音驚起飛鳥。小鳥尖 聲叫著,好像在互相詢問這種刺耳的聲音是怎麼回事。我的學校 裡只有一幢小房子,是用土坯建的,鐵皮做頂。沒有門,沒有水泥地板,而且小得容不下所有學生。多數課都是在室外的芒果樹萌 下上的。
穆罕默德記起學校缺少課本,我們還要幫老師在他們的地裡 種莊稼。老師們已經幾年沒領到薪水了,只有種地才能活下去。 我講得越多,越覺得自己已經忘卻了當學生是一種什麼感覺,坐在 教室裡,記筆記,做作業,交朋友,惹惱其他學生。我迫切想回到學 校。但在弗里敦第一天上學時,所有孥生都躲著我們,好像我和穆 罕默德會隨時殺人。他們不知從哪裡得知我們曾做過童兵。戰爭 不但讓我們失去了童年,至今還給我們留下傷痛,而且這些經歷也 給我們的人生留下了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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