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學校學到的第一件事是,有些人是白痴,第二件則是,有些人比白痴更糟。我年紀太小,不能理解有教養的人應當對這種根本差距視而不見,同樣的禮數也適用於宗教、種族、性別、階級、經濟和(近來的)文化差異可能引發的懸殊差別。因此每逢老師問問題,天真的我便舉起手來。
這情況持續數月後,老師和同學肯定多少察覺我是好學生,但我仍感到一種舉手的衝動。現在老師已很少叫我,寧可讓別的小孩也有說話的機會。儘管如此,我的手還是不由自主地舉起來,無論我是否知道答案。如果說我是在裝腔作勢,就像一個人雖是日常裝束,卻佩戴一件華麗的首飾,那麼不妨說我是因為崇拜老師而急於討好。
我在學校很高興發現的另一件事是老師的“權威”。在家裡,在擁擠雜亂的帕慕克公寓,事情從未如此分明。在坐滿人的飯桌旁,大家同時發言。我們的家務事,我們對彼此的愛,我們的對話、用餐和聽廣播的時間,這些事情未曾有過爭論——它們自行發生。我父親在家沒有明顯的權威地位,而且經常不在。他從未罵過哥哥和我,也從未皺起眉頭表示不滿。後來他把我們介紹給朋友時稱我們是他的“兄弟”,我們認為他有這麼說的權利。我母親是我在家惟一承認的權威。但她可稱不上陌生或外來的暴君,她的威權來自被她疼愛的渴望。因此,我的老師對她二十五個學生的影響力使我迷醉。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關閉小說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Chrome谷歌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peakbooks.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