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上虎背的葉企孫
陳寅恪一家抵達桂林後,最初落腳於中央研究院物理研究所。1938年初,長沙臨時大學與中研院史語所、社會科學研究所等機構撤離長沙遷往昆明時,物理所、地質所、心理所三個研究所隨之撤離。鑑於各方面原因,三個研究所抵達桂林後不再前行,並索性在離桂林市20公里外的良豐鎮郊外山腳下安營紮寨住了下來。陳寅恪一家到達桂林,根據朱家驊電示,中研院物理研究所所長丁西林專程派車把陳氏一家接到所內暫住。歷盡千險萬難,死裡逃生的陳家,對這一歷史性的會面,自是百感交集,愴然難忘。許多年後,流求深情地回憶道:“抵達物理所時,天色已全黑,丁伯伯(西林)讓我們住進他的宿舍裡,緊接著研究所的伯伯、伯母們來熱情問候,真像回到老家一樣。環顧宿舍,雖是茅草房頂,竹籬夾牆,但是人情溫暖,父母眉頭也舒展開了。”1
按照流求的說法,“父親原打算繼續上路赴四川李莊歷史語言研究所”,而史語所的同人也翹首以待,渴盼著大師的到來,為這座萬里長江第一古鎮增添新的活力與砝碼。遺憾的是,陳寅恪夫婦的身體狀況均不允許繼續前行,導致這一計劃隨著歲月流逝而漸漸偏離了軌道,終致大師的身影與李莊擦肩而過。
1942年8月1日,陳寅恪在給傅斯年的信中道出了自己當時不能繼續前行的詳情。儘管陳氏發出了“重返故國,精神一振,扶病就道,直抵桂林”的慷慨之詞,但信中又不無消沉地接著說道:“然二月之久,舟車勞頓,旅舍喧呼,俟到山中,稍獲休息。豈知久勞之後,少息之餘,忽覺疲倦不堪,舊病如心跳不眠之症,漸次復發。蓋神經興奮既已平靜,大病又將到而尚未到矣,此時必須再長期休息,方可漸復健康。若短期內再旅行,重受舟車勞頓之苦(旅費亦將無所出,此姑不論),必到目的地,恐將一病不起矣!前上一書言,欲與中英庚款會商量,設一講座於廣西大學,即是此旨,想蒙諒解。”信中可見,身心俱疲的陳寅恪很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並極想在桂林這個山清水秀的古城小憩一陣,等身體復原後再做他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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