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醜,獻醜!”歸佩珊將詩稿遞了給龔定庵說,“做得不好,不必上石了。”
題硯的詩,應該刻在硯石或硯盒上;她這樣說,聽似謙虛,其實正是提醒龔定庵別忘了上石。
“大姑,”龔定庵說,“我倒想起一個人,順便打聽一下,顧二孃可有傳人?”
“你是說會制硯的顧二孃?只怕沒有傳人。‘一寸干將割紫泥’——”歸佩珊起身到書架上去撿書,“我記得《隨園詩話》提到過她。”
“不必找《隨園詩話》,袁子才的話靠不住。”龔定庵將她記不起來的那首詩唸了出來:“‘一寸干將割紫泥,專諸門巷日初西,如何軋軋鳴機手,割遍端州十里溪。’這是黃莘田的詩。”
“原來是黃莘田的詩。等我來看看。”
黃莘田單名任,福建人,生於康熙,歿於乾隆,生有硯癖,自號“十硯老人”,他的詩集題名《香草齋集》;歸佩珊在第二卷中找到了這首詩,詩下有注:“餘此石出入懷袖將十年,今春攜入吳;吳門顧二孃見而悅焉,為制斯硯,餘喜其藝之精而感其意之篤,為詩以贈,並勒於硯陰,俾後之傳者有所考焉。”
“果然。”歸佩珊說:“袁子才與黃莘田可說是同時候的人,何以不知道這首詩的原作者是誰?也就可怪了。”
“袁子才信口開河,欺人的話很多。”
接下來便大談袁子才。原來要辭去的龔定庵又坐了好久,直到屋子裡黑下來,小娥來點燈,順便請示:“請龔大少爺在這裡便飯?”龔定庵方始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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