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今天的人都知道李白在千古詩壇上不可撼動的地位;歸之於稟賦,歸之於勤勉,歸之於磨礪,歸之於際遇,似乎都有跡可循然而這些兼包內外的因緣果證,仍須從李白一生總是“去去不回的行蹤上找尋解釋,以便於我們思索─對於“教養一個不世出的天才”的狂想,人們不應迴避一個李白不會道出的秘密:他顯現於世界的一切成就,都是從在根柢上否認自己的身份開始的。
史料從諸多方面告訴我們:盛唐時代的商人藉由種種經濟活動,以輸通財貨而在民間擁有了巨大的影響力;可是商人的勢力愈龐大,所承受於士族、朝堂和皇室的壓迫與輕鄙,也愈加劇烈李白以“不廟見婚”兩娶宗室之女,以白身之姿三入長安,遠家齊魯,放跡幽燕,隱遁匡廬,浪遊江淮,終其一生只是“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曾無回頭返鄉之一步。這是一個既失落了機會、又登不上舞臺的縱橫家血淚斑斑的實踐。天才之奮勉、天才之寂寞天才之不為時人所知,天才之無用武之地,俱在於是。
一個街頭藝人,一個酒館狂生,一個以他那樣的階級不該擁有的寫作能力而名聞遐邇的道者,一個曾經那樣接近過權力核心而仍只被以“倡優之徒”對待的浪子,以及─到了生命的最後階段─一個國人皆曰可殺的叛國者。他不是被教養出來的,他是與命運和環境沖決對抗而花了六十二年時間才誕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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