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要去殺誰,所以村正刀始終還是沒有出鞘。只是隱約記得曾與吉野的父親扭打在一起,從醫院長長的樓梯上滾落下來。當我睜開眼,才發現已是頭上包著繃帶躺在自家二樓了。
“真是一場喜劇。”
“您醒過來了?”服侍在枕邊的夏枝說。這不是夢。據說吉野都拖著病體搖搖晃晃走到了醫院的走廊上。這種如電影般激動的人生場景悲慘至極,簡直像一出喜劇。可我竟是一個無法從這畫面中抽身的人。繪畫時那總是以平面角度而從不以立體方式來看待事物的習慣,已完全滲入了生活。
無論怎樣,這樣一來就無法見到吉野了。A君,我想回東京。也許這封信還沒到你手裡,我就跟你見面了。如果出現在電影裡的話,想必會給我的背影來個特寫。哪怕是給敵人留下機會,我也毫無怨言。就這些。
十一月七日
三太郎
三太郎與山彥乘上了七日夜間開往新橋的列車。前來送行的夏枝說:“先生,我也想回東京。我不放心您。”
“我沒事,你還是先看看吉野吧。我是不會死在她前頭的。”
“姐姐也說馬上要回東京。”
山彥剛才帶了女傭去醫院道別,所以如此說道。
“山彥這孩子,都吃過太太的奶了。對吧,山彥?”
聽了女傭的揭發,送行的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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