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讀者
1989年3月8日,我和羅伯特進行了最後一次對話。這個最後一次,指的是在兩個活著的人之間。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而卻仍有一份希望,一線顯而易見的執拗,交織在他的聲音裡。我問他想讓我為他做點什麼,他說,關照我的花。他要我給他的“花書”寫個序。“那都是彩色的花,我知道你更喜歡黑白的,所以你可能不會喜歡。”我會喜歡的,我說,我會寫的。我告訴他我會繼續完成我們的作品、我們的合作,盡我的餘生。“你會寫咱倆的故事嗎?”“你想讓我寫嗎?”“你一定要寫,只有你能寫。”他說。我會寫的,我向他保證,儘管我知道這是不大容易兌現的誓言。“我愛你,帕蒂。”“我愛你,羅伯特。”然後他被推去做檢查,我便再沒有聽過他的聲音。只有他的氣息,充溢在他將死的這間病房裡。
我為他寫了紀念卡上的詩,一如為薩姆·瓦格斯塔夫寫過的那樣。五月二十二日那天,我和弗雷德參加了在惠特尼博物館舉行的悼念儀式。弗雷德穿著深藍色華達呢套裝,繫著深紅色領帶。我穿著我那件白蕾絲領的黑綢絲絨復活節禮裙。講臺的兩側放著兩個大花瓶,插著白色的百合。他拍的花都掛在牆上。當我唱起紀念他的歌時,我彷彿看到了二十年前的他,在博物館外面抽著煙,等待著我的出現。羅伯特的全家都來了。他的父親哈里,友善熱情地向我打招呼。他的母親瓊,坐在掛著小氧氣瓶的輪椅上。我跪下來和她吻別,她緊握我的手。“你是個作家,”她努力地跟我耳語著,“替我寫一句。”我猜她是想說替她寫一封信,但三天後她就去世了,我們把她葬在了雪中聖母國家公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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