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松訪問歐洲
理查德·尼克松在一九六九年二月二十三日從華盛頓附近的安德魯斯空軍基地動身,這是他當總統後第一次出國訪問。那天是一個星期日的早晨,天下著雨。人們花了半個小時,從市內趕來給他送行,不停的毛毛細雨浸溼了他們的衣服。內閣成員都在場,還有來自國會過道兩側的國會領袖們。一群攝影記者在鐵欄杆後面擠來擠去,想選一個好地方。
那時還是蜜月時期,那是尼克松有生以來第一次得到了群眾的廣泛同情和支援。他對此非常高興,就像一個穿過了荒涼沙漠的人到達了一個綠洲一樣。他很精明,不會沒有注意到這樣一個矛盾:與他的整個政治生活記錄相反,人們稱讚他具有和解的品質。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得更清楚,今天的稱讚,明天就可以變成誹謗。但是現在,他卻陶醉於一種很不習慣的讚譽之中。
尼克松和站在機場停機坪上的知名人士簡短地、不自然地開了幾句玩笑,然後就大踏步走向麥克風去發表他的告別講話。這篇講話是典型的尼克松講話。其中關於外交政策的部分是微妙的、謙虛的。他到歐洲去是為了徵求朋友們的意見。這意思是說“真正地”徵求意見,因為在世界上的許多地方,“我們不僅是尋求他們的支援,而且還要聽取他們的意見”——這是對他的前任政府執政時期聯盟關係惡化的攻擊,他在競選運動中就抨擊過這一點。但是,他的講話的其餘部分,有著他經常用來給人家的熱情和善意潑冷水的那種奇怪的低調。幾個星期以來,他一直在發愁,在歐洲可能發生反對他的示威,這種場面如果放映在電視螢幕上,可能削弱他在國內的地位。尼克松認為,他可以透過把話說在前面的辦法,以減輕一個不利事件的刺痛。如果他說清楚他會遇到困難,那麼在困難發生時,損失就會以這種或那種方式得以減輕。有時,他這樣做是對的。但是,更經常的情況是,預言會遇到麻煩或者反對,如果事實證明是預言錯了,那麼只會使他顯得勤於防守;如果證明是對了,則又會使他顯得自找禍患。他這次動身出訪就屬於這種情況。他的簡短講話,有一半以上是談遇到與他作對的示威者的可能性;他說這些人無關緊要,因為他們只代表群眾中很小一部分。他們不會把他嚇得不去謀求和平。這篇講話的另一部分帶有挑釁味道,而且很奇怪地有懈可擊,它並不是一篇經過周密計劃的啟發性的講話,但是它確切地反映了這位在以後五年半的動亂時間裡決定我們國家命運的、不可小看的人的複雜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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