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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賊二當家，少婦孫嬌大哭道：“恩公，您之大仁大義，我敬佩萬分。您之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現今不想此事鬧成這樣，全是我之罪過。恩公，我愧對於您，使您受辱，實是罪該萬死。懇請恩公賜我一死，了我殘生，減我罪孽。”

大當家嚴尤見得孫嬌雙目噴火瞪著自己，心中一跳，滿臉苦澀。暗道此事似乎玩過火了，出離了意料之外。

“恩公？”

王莽被孫嬌扶起，聽得言語，頓時宛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孫嬌見到王莽露出疑惑之色，帶著哽咽的語氣解釋道：“恩公，您不記得我，此乃您接濟過的百姓太多。但是我永世都不會忘記恩公，因為是您救了我一命。

兩個半月前，我和我父親領了一隊人馬前往新鄉郡，打算截殺貪官，搶回被私吞的賑災官銀。不料計謀敗露，遭到官兵追殺，我和我父親都身受重傷。

大戰當中，我和父親僥倖逃脫，改頭換面混在逃難百姓當中。那時我父親傷勢惡化，您卻不過問我等來歷，單看我等生死一線，便贈與衣糧錢物，還讓上官小姐替我父親療傷。

雖說我父親最後還是沒能捱過，於半個月前去世。但您終究是在那個緊要關頭，伸出了援手。使得我父親多活了一段時間，也使得我苟延殘喘活了下來。

當您離開後，我便四處打探您的蹤跡，詢問來歷，今日不想和恩公如此相會。我本想立即感謝恩公，但卻又心生邪念，想要試探於您。恩公，此事全是我之過錯，還請恩公賜我一死，否則我又有何面目去九泉之下見我父親？”

“什麼？我曾搭救過你？此事我卻是沒有印象。”王莽愣神道。

“恩公，被您所搭救之百姓不計其數，我只不過是其中一人。在眾人當中，也就宛如滄海一粟而已。”孫嬌回道。

“原來如此！”王莽點頭道：“你既為此處二當家，可否做主不與我等為難，讓我等明日清晨率眾過去？”

“我正要如此，否則又如何報答恩公之大恩大德？”孫嬌轉向對著嚴尤怒道：“好你個嚴尤，我剛剛明明和你說過，王莽大人乃我之恩人，你最多隻能微微試探一下恩公之仁心，然後放任恩公等人離去，不可無禮。現在你卻如此逼迫於他，我定要和你誓不兩立。”

“這.....”

軍師王尋和王靜煙等人目瞪口呆，事情發生此等變化，卻是令得他們始料不及。

特別是王尋，他更是佩服王莽，暗自尋思道：“這果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王大人以仁處世，以誠待人，善待百姓，今日卻也得到善果。我能夠輔佐此等明主，卻也是我之福分，不枉苦讀十年聖賢書。”

“二妹，我....”

嚴尤滿臉羞愧，自當王莽跪下來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種愧對天下蒼生的心理衍生出來，羞於見人。

現在被孫嬌指責，他更是恨不得尋個地洞鑽進去，滿臉通紅。

他本想著，若是王莽真的答應要求，準備跪下磕頭。那麼就及時扶住王莽，不讓王莽真個跪下去。

若是王莽不答應要求，那麼就代表王莽乃是假仁假義。然後就直接動手逼迫，搶奪銀兩。

但是，不料他那時心神開了一個小差，沒有及時攔住王莽，使得王莽真就跪倒在地。

現在想來，悔恨不已。

嚴尤盤率眾踞鐵籠山多年，素有仁義之風。專行劫富濟貧，行俠仗義之事。先前王莽的所作所為，他聽聞過後，除了佩服之外，還有一些懷疑。

王莽要財有財，要勢有勢。哪怕是要女人，也能隨時弄來千百個傾國傾城的黃花大姑娘，宛如一個皇帝。

現在他放下榮耀，放下尊嚴，為了許些不相干的百姓跪地求人，這就立馬使得嚴尤心中疑慮全消，徹底信服下來。

“大丈夫行事如此，我何以為難之？”

嚴尤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向前跨出一步，雙手抱拳，對著王莽躬身行了一禮。

隨後，他不等王莽說話，跪拜下去伏地道：“王大人，剛剛某家無禮，衝撞了大人威嚴，還請大人降罪。”

“哎呀，萬萬不可如此。嚴尤，你快起來罷！”王莽將嚴尤扶起，輕笑道：“潁川落陽山我是知道的，現在落陽山之陳壽都來投奔與你，可見你也乃是真正俠士。剛剛之事，全是誤會，可就此揭過，不必記懷。要不然心中雜念一多，豈不徒增煩惱？”

嚴尤羞憤道：“王大人大量，某家實是不及。大人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散金百姓，天下信服，乃是真正王者之道。

我佔山為王，充當流寇，雖劫富濟貧，但卻也上不得檯面，乃小人之風。我曾有過願望，希望能夠跟隨一位明主，征戰沙場，平定天下紛亂。

大人，剛剛某家犯下大錯，罪不容赦。若是大人願意接納，某家願意歸順大人帳下，將功補過，聽從大人差遣。若是大人嫌棄某家出身，不願接納，某家自不強求。”

“此話你可言重了，言重了。”王莽回道：“嚴尤，你試探於我，本意也是好的，並非是刻意為難。至於來我帳下，此事你可要三思。萬不可因為一時愧疚，做出違背初心之事。”

“大人，我歸順之心，日月可鑑，天地可表，還望大人成全。”嚴尤道。

“我也願意歸順大人帳下！”山賊陳壽也開口道：“王大人，我等佔山為王，雖說是劫富濟貧。但對於天下大局，卻沒有一丁點用處。

大人您身居高位，手握大權，有能力和那些野心勃勃的諸侯抗爭。我願歸順您之帳下，手刃奸賊，斬殺佞臣，踏平外族強冦，恢復山河。”

“這...”

王莽皺眉沉思了起來，片刻過後，再次問道：“你們可不後悔？一旦入我帳下，軍令如山違抗不得，從此生死在疆場，魂魄歸天命。”

“死而無憾！”嚴尤和陳壽齊聲道。

王莽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我自是成全你們。等回到豫州，你們便可開始操練兵馬，擴充實力。以待時機，克服強冦，平定九州戰亂。”

“是，大人！”兩人大喜，對著身後眾多山賊高呼道：“諸位兄弟，從現在開始，我們不再是人人喊打喊殺之山賊，而是王大人帳下之士卒。

王大人之盛名，諸位兄弟都有耳聞，乃是真正仁義之士。我等能歸在王大人帳下效力，這是我們的福分，是上天給我們指引的一條明路。從今往後，我們跟著王大人，必定可以為國出力，為民保家，建功立業，征戰蠻夷。”

“王大人....”

“王大人....”

“王大人....”

數百山賊手舞足蹈，齊聲歡呼起來，喊聲震天，興奮難當。

王莽和王靜煙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欣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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