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直到回到自家的車庫裡時,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喝醉了。
車庫外邊星光暗淡,月影模糊,光線暗得照不出影子,但還可視物。而路易斯走進車庫後,眼前一片漆黑。車庫裡有一把手電筒,但路易斯根本記不起放在哪兒了。他慢慢地摸索著向前走,腳步拖遏,頭暈眼花,想著腿可能會碰到什麼上劃個口子或是踩在玩具上跌倒,害怕女兒和兒子的大型玩具會砸在自己的身上。
小貓在哪兒?他把它放在屋裡了嗎?
不知怎麼他走偏了,撞在牆上,手上紮了個刺,他對空罵了聲:“該死!”話剛出口,他意識到自己與其說氣得發瘋不如說自己嚇壞了。整個車庫好像轉了個個兒,現在他不僅不知道手電筒放哪兒了,而且什麼都不清楚在哪兒,連通向廚房的門也找不到了。
他又開始慢慢地向前挪動,手掌像被蜇了似的,他想,盲人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這使他想起自己和瑞琪兒一起去聽的一場盲人王德爾的音樂會,那是什麼時候?6年前嗎?好像不可能,不過就是6年前。她那時懷著艾麗,有兩個小夥子領著王德爾走向音樂合成器,帶著他繞過舞臺上像蛇一樣纏繞著的電線,以使他不被絆倒。後來,他站起身和一個歌手跳舞,歌手小心翼翼地帶著他到舞池的空地裡,路易斯記得當時認為他跳得不錯。他跳得很好,但需要人引導著走到他能表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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