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等你媽回來時,發現一張便條,上面說……傑西一邊對著空屋說著這些話,一邊猛地睜開了眼睛。她看到的第一件東西便是那隻空杯子:傑羅德的水杯,仍然放在架子上,放在那兒,靠近將她手腕縛在床柱的手銬。
不是左腕而是右腕。
一張便條,上面說我已把你送到急救室,這樣他們能夠為你縫合上幾個手指的傷口。
現在傑西理解了回憶傷心往事的目的。理解了寶貝一直試圖告訴她的事情——和老亞當斯毫無關係,與她的舊棉布短褲上那溼塊的礦物質淡味也沒關係,它和那仔仔細細從倒塌的舊棚屋窗戶上切割下來的半打玻璃片大有關係。
她失去了那罐妮芙雅面霜,但是,至少還有一件別的潤滑劑來源留給了她,是不是?
用另一種方法走向希望之鄉——那就是血液。在凝結成塊之前,血幾乎和油一樣潤滑。
那會疼得要死的,傑西。
是的,當然會疼得要死。但是她想,她在什麼地方聽說過或者讀到過,手腕上的神經比身體許多要害部位的神經要少些。這就是為什麼自從有了羅馬帝國以來,更可取的自殺方法就是切割手腕,尤其是放在一桶熱水裡把手腕割破。而且,她已經處於半麻木狀態了。“從一開始,讓他將我鎖到這東西里,我就是半麻木的了。”她啞聲說道。
如果你割得太深,你就會像那些古羅馬人一樣竭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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