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媽媽:
來信已經收到了,謝謝您告訴我阿姆嘉德·封·席令同珀彭臘德的梅布姆先生訂婚的訊息。阿姆嘉德本人也給我寄來一張請柬(金邊的,非常精緻),另外她還來信告訴我她對於這位新郎簡直愛得無以復加。這位先生一定是個又漂亮又高貴的人。我衷心的祝福她生活美滿、快樂!我還接到伊娃·尤威爾斯從慕尼黑寄來的一份喜帖。她嫁了個釀酒廠的經理。
我還要告訴您一件事,親愛的媽媽:為什麼我一直也沒聽到布登勃洛克家的人到這裡來看望我們的信兒呢?我想你們是在等待著格侖利希的正式邀請吧。我看這是不必要的,是因為我想他根本沒有這個意思,有時我提醒他,他總是說:哎呀,哎呀,孩子,你父親的公司有許多事需要他來處理呢!也許你們認為,你們來會打擾我嗎?啊不,一點也不是這樣!再不然,你們就是認為會引起我思家的情緒,對不對?哎呀老天呀,我早就不是以前那個任性的小姑娘了,我已經走進了生活,已經成熟了。
我剛才在一位鄰居凱塞勞太太那裡喝過咖啡。我非常喜歡這一家人,另外我們的左鄰姓古斯曼的(雖然我們兩家的房子離得很遠)也很喜歡交際。時常來家訪問的客人有兩位,都住在城外這一帶。一個是克拉森醫生(關於這個人的事我以後再告訴你),另一個是銀行家凱塞梅耶,格侖利希的密友。他是一個非常滑稽的老頭兒!他的白鬍子剪得短短的,頭上黑白相間的頭髮稀疏疏的,看去像一撮絨毛,一陣風颳來就飄飄地擺動。我喜歡叫他“喜鵲”因為他總是說個沒完沒了,而且還像小鳥似的來回擺動腦袋。可是格侖利希卻不許我這樣叫,他說喜鵲偷東西吃,而凱塞梅耶卻是一位正人君子。他總是隨身帶著三付夾鼻眼鏡,都拴在一根長帶子上,而且總是絞在一起。走路的時候他總是佝僂著腰,搖晃著兩隻胳臂。他頭上的絨毛只遮住後腦勺的一半,露出的脖頸是赤紅色的。從來沒見過他什麼時候不高興過!有時他拍拍我的嘴巴子說:您這個善良的小妻子,格侖利希娶了您這樣的人是多麼大的福氣呀!接著他找出一副夾鼻眼鏡來,聚精會神的打量我。我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但是他一點也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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