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路程中他們不再開口。
冉阿讓打算怎麼辦?結束他已開始的事,通知珂賽特,告訴她馬呂斯在什麼地方,可能另外給她一些有用的指示,如果可能的話,作些最後的安排。至於他,和他本身有關的,那是完了;他被沙威逮捕了,他不抗拒;如果是另一個人碰到這種處境,可能多少會想起德納第給他的繩子和他將進入的第一所牢房門上的鐵棍;但是,自從見到了主教以後,冉阿讓對一切侵犯,包括對自己的侵犯,我們可以肯定說,宗教信仰已使他躊躇不前了。
自盡,這神秘的對未知境界的粗暴行為,在某種程度上意味著靈魂的死亡,對冉阿讓是不可能的。
進入武人街口,車子停下,因街道太窄,車子進不去。沙威和冉阿讓下了車。
車伕謙恭地向“偵察員先生”提出他車上的烏德勒支絲絨被受害者的血和兇手的泥漿弄髒了。他是這樣理解的。他說得給他一筆賠償費,同時,他從口袋裡抽出他的記錄本,請偵察員先生替他寫上“一點證明”。
沙威把車伕遞給他的小本子推回去,並說:
“一共該給你多少,連等的錢和車費在內?”
“一共七小時一刻鐘,”車伕回答,“還有我的絲絨是全新的。共八十法郎,偵察員先生。”
沙威在口袋裡取出四個金拿破崙,把馬車打發走了。
冉阿讓猜想沙威想徒步把他帶到白大衣商店哨所或歷史文物陳列館哨所那裡去,這兩處都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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