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捕捉柯希莫是由我姐姐巴蒂斯塔出的主意,她的獨出心裁,像她平素行事一樣,自然是不同任何人商量,偷偷摸摸地出籠了。她半夜裡走出家門,帶著一隻盛滿粘鳥膠的鍋子和一張木梯,把一棵角豆樹從梢頂到根座刷上膠。那是柯希莫勻慣於每日早晨棲身之上的一棵樹。
早上,被粘住的紅額金翅鳥撲打著翅膀,鷦鷯一個個被裹粘在膠糊裡不能動彈,粘在膠上的有夜裡飛出的蝴蝶,風吹落的樹葉,一隻松鼠尾巴,還有一片從柯希莫的燕尾服上撕下來的下襬。不知道他真是坐到一棵枝上,然後設法脫身了,還是相反——更可能是,因為我見他早就不穿燕尾服了——那塊衣服碎片是他為了捉弄我們故意放上去的,反正那棵樹一直髒兮兮地沾滿膠,後來就枯死了。
我們開始相信柯希莫不會回來了,我們的父親也這麼想。自從我哥哥沿著樹木在整個翁布羅薩的地面上跳來跳去之後,男爵就不敢四處走動,以免被人看見,因為他擔心公爵的尊嚴受到的損害。他變得日益憔悴,面頰癟陷,我不知道,我們父親的焦慮程度如何,他為王朝延續的擔憂程度如何,而現在這兩者已經合為一體。因為柯希莫是他的長子,爵位繼承人,如果說讓一位男爵像一隻鷓鵠似的在樹上蹦跳不好的話,那麼讓他來當公爵就更糟糕,雖然他還只是個孩童。對於有爭議的爵位問題,在繼承人的這種行為表現中當然找不到支援性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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