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米斯對《泰晤士報》上喬裡恩訃告的反應很單純。原來那個傢伙死了!在這兩個人的一生中,他們相互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那種血液沸騰的仇恨在索米斯心中早已燒光了,現在他也不願意再爆發一次,不過這樣早死他認為倒是天公地道。二十年來,這傢伙一直承繼著他的妻子和房子——而現在——死了!報上隔了幾天之後的紀念文,他覺得,對喬裡恩太重視了。裡面提到這位“勤奮而可喜的畫家,他的那些作品現在看來很代表維多利亞後期最好的水彩畫藝術”。索米斯過去差不多一直都機械地贊成摩耳、毛龐和加司威爾?拜依,碰到展覽會上高掛出自己堂兄一張畫時,總要高聲嗤笑出來,所以看到這裡,便使勁地把《泰晤士報》翻過去。
那天早上他得到商業區去辦點福爾賽家的財產事務;格拉德曼從眼鏡上面斜瞥著的那種表情,他完全意識到。這位老職員對待他完全是一種又是惋惜、又是祝賀的神氣。你差不多能夠聽得出他心裡在說:“喬裡恩先生——是——啊——和我一樣大,就死了——唉,唉!我敢說她很傷心呢。她長得很不錯。人總不免一死。他們給他在報上還寫了紀念文章。想不到!”老實
說,他這種神氣使索米斯不得不趕快對付掉某些租賃事務和談話,對付得異乎尋常地快。
“關於芙蕾小姐那件贈與呢,索米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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