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斯伯?普羅芳給人以危險印象,究竟是因為他打算把梅弗萊牝駒送給法爾而引起的,還是因為芙蕾說了一句“他就象米甸人的軍隊——到處在探頭探腦”而引起的,還是因為他問了傑克?卡狄幹“保持健康有什麼用處”那句荒唐話而引起的,還是僅僅因為他是個外國人或者如時下說的異族而引起的?這都拿不準。拿得準的是,安耐特近來看上去特別漂亮,索米斯賣給他一張畫,後來又把支票撕掉,弄得普羅芳先生說:“我向福爾西先生買了一張小小油畫,但是沒有拿到。”
儘管受到許多猜疑,普羅芳先生仍舊時常光顧維妮佛梨德在格林街的那所青春常在的小房子;他有一種溫和的遲鈍派頭,而遲鈍和天真是誰也不會弄錯的,因為天真這兩個字對普羅斯伯?普羅芳是簡直用不上的。維妮佛梨德仍舊覺得他“有意思”,常會寫個便條給他:“來跟我們樂一下”——樂一下是時髦話,對於維妮佛梨德說來,更沒有比跟上時髦後還性命交關的了。
大家都覺得他有一種神秘氣氛:這是由於他不論做什麼,看見什麼,聽見什麼,知道什麼,總認為沒有什麼——一切都空,是不正常的。那種英國型別的幻滅,維妮佛梨德是相當熟悉的;她自己就一直在時髦社會走動。英國派的幻滅使人看上去很神氣,所以還是合算的。但是把什麼都看成空的,而且不是一種姿態,而是因為任何事情確然都是空的,這就不是英國派了;既然不是英國派,就沒法不使人家暗暗感到這樣即使不是真正的壞習氣,至少也是危險的。這就象讓大戰遺留下來的心情高踞在你的帝國式大椅子上——黃面板、沉重的身體、微笑而冷淡;這就象傾聽著這種心情透過那一小撮魔鬼式鬍子上面的淡紅厚嘴唇談說著。這正象傑克?卡狄幹說的——代表一般的英國性格——“有點太過分了”,因為如果真正沒有什麼事情值得感覺興趣的話,一個人總還可以打打球,而且打球是可以使人感覺興趣的!維妮佛梨德原是個福爾賽根性,所以,便是維妮佛梨德也覺得這種幻滅的心情是不合算的,因此實在不應該有。事實上,普羅芳先生把他這種心情暴露得太明顯了,而他來到的這個國家卻是將這類現實很有禮貌地遮蓋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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