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謝綵鳳考上了本地一所大學。她考得不是很好,只是一個專科,裝卸機械專業。拿著錄取通知書,謝綵鳳望著灰濛濛的天際,自言自語道:“哈,裝卸機械,難道我的命運總與這碼頭連在一起?”
晚上,牛背灣那株蒼虯的老黃桷樹下,一家人坐在那張收折桌旁吃晚飯。
謝鐺鐺一邊喝酒,一邊說道:“沒錢,上什麼大學,那錢能買多少米多少燒酒?再說了,讀中學就用了人家的錢,這總不是什麼好事情。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差欠人家那麼多錢,不趕緊找事做掙錢還人家,還要等到幾時?”
“碼頭人,就要剛硬,豪氣,閹豬沒準還有發性情雄赳赳的時刻。往昔碼頭女子,為埋葬老爸可以賣身,現在就不能依靠自身,把自己差欠的爛賬還了?”謝鐺鐺說話,沒有人稱,也許,他已經不把謝綵鳳看作自己的孩子,好像在同一個外人說話。
謝綵鳳把飯碗一擱,站了起來,冷冷地說:“有人口口聲聲說我有野老公,我的野老公自然管我的吃穿用項。我當然要上大學,至於我如何上大學,與任何人沒有關係。”
“哈,我知道自己能耐小,當然也管不了其他人,我只能管端我家飯碗的賤人異種!”謝鐺鐺諷刺道。
老媽也說:“小鳳,你這麼大了,也該可憐一下我們兩個老骨頭吧。”
謝綵鳳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她抬起頭,望著天上的繁星,嘿嘿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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