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歸宿是在他自己的村莊。
他自己的爐火,他妻子的烹調。
落日時,端坐在自家門前。
看看他的孫子,他鄰居的孫子。
在塵土中一起遊戲。
一一艾略特。
家,是各式各樣的。假如我一不留神說,我愛你家,請原諒,請別當真。我知道家家都有難唱的曲兒。
我家的房門挨著廚房。每次我用鑰匙開啟房門,都忍不住往廚房看一眼,如果我老婆在那兒,我每一次迎上的目光都是質詢的,彷彿在說: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即使我在縣裡偶爾才回家的時候,她也是這樣。
人有很多到死也搞不明白的事情,幾年來我一直沒搞明白的就是,我為什麼總是往廚房裡看,看完後悔,後悔以後還是往裡看。
聽說,女人做出過分的事,都是男人害的,是迫不得已。一這麼聽說之後,我對她不友好的目光就變得無所謂了。自從我拒絕和她一起為了不育去看醫生,她就再沒對我發出過微笑。慢慢地我都習慣了。可是,今天我沒迎到她的冷漠的目光,突然想:“要是有一天,她忽然不這麼看我,反而給我一個微笑,我該怎麼辦?”
我從不覺得自己缺少過微笑,儘管沒什麼人經常對我發出微笑。如果我不在意,微笑和蔑視對我來說就沒什麼不同。
我祈求老天,別總是在我這兒打破習慣,讓我老婆這樣對我挺好的,我不抱怨,因為沒用。
我老婆在衛生間裡,我當然也不會像少了一道菜那樣為了少了這樣一道目光而失落。我回到我自己的屋子,把那盤我聽了無數次的《安魂曲》放進我很廉價的音響裡。音樂響起來之後,我去衛生間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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