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臺大的助教工作忙碌起來,大陸來的教師多了,文學院長由沈剛伯先生接任(錢歌川先生回了大陸,後來轉赴美國),外文系由英千里先生擔任系主任。他由北平輔仁大學來,單身在臺,初期也不定時上班,我仍須每天早上去開門,黃昏鎖門下班。繫上的公文、教材仍由我經手,打字、分發,新來的助教侯健和戴潮聲在樓下研究室上班。
臺大在舟山路與羅斯福路一巷內,新接收了一批小型的日式教員住宅,“資深”助教可以申請。經濟系的華嚴配得了一戶,告訴我快去申請。外文系只有我一個資深助教,所以我也可以配到一戶。那小小的榻榻米房間有全扇窗子開向種了花木的院子,我很開心地向裕昌說這好訊息,原以為他也會高興,不料他聽了沉吟不語。第二天,他很正式地對我說,他不能剛一結婚就作妻子的眷屬。我們兩個公教人員,只能分配到一處公家宿舍,他若去住臺大宿舍,今後便不能申請鐵路局的房子。最重要是,他的工作是全年無休,要隨時保持鐵路暢通,不可能每天搭換兩路公共汽車準時上班,唯一自己能排程的是腳踏車(我的嫁妝裡有一輛菲利浦腳踏車,在那時很帥,差不多像今天的汽車一樣),若遇到工程有急需,從景美到臺北站需騎半小時,會耽誤公事。臺北段近百里鐵路,實在責任太大,所以他不贊成搬到臺大宿舍。他的意見,我父親完全同意,他在我由上海回臺灣前已多次鄭重贈言:“不能讓丈夫耽誤公事,也不能傷他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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