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香港回來的那個晚上,天文來電話告別,說是她要走了,算一算我再要真走的日期,發覺是很難再見一面了。
其實見不見面哪有真的那麼重要,連荷西都能不見,而我尚且活著,於別人我又會有什麼心腸。
天文問得奇怪:“三毛,你可是有心沒有?”
我倒是答你一句:“雲在青山月在天。”你可是懂了還是不懂呢?
我的心嗎?去問老天爺好了。不要來問我,這豈是我能明白的。
前幾天深夜裡,坐在書桌前在信紙上亂塗,發覺筆下竟然寫出這樣的句子:
“我很方便就可以用這一支筆把那個叫做三毛的女人殺掉,因為已經厭死了她,給她安排死在座談會上好了,‘因為那裡人多’——她說著說著,突然倒了下去,麥克風嘭的撞到了地上,發出一陣巨響,接著一切都寂靜了,那個三毛,動也不動的死了。大家看見這一幕先是呆掉了,等到發覺她是真的死了時,鎂光燈才拚命無情的閃亮起來。有人開始鼓掌,覺得三毛死對了地方,‘因為恰好給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她又一向誠實,連死也不假裝——。”
看著看著自己先就怕了起來,要殺三毛有多方便,只要動動原子筆,她就死在自己面前。
那個老說真話的三毛的確是太真了,真到句句難以下筆,現在天馬行空,反是自由自在了,是該殺死她的,還可以想一百種不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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