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白雪融融巧遇難(三)

熱門小說推薦

能成為白虹谷內的關門弟子,絕非愚鈍之人,江聽雪逃走,這個地方就已暴露。男子是不會再這等著別人來抓,逃走是必然的結果。但他不甘心一人逃走,能擁有凌潺這樣的血液之人並不多,這幾個月來他也就遇到凌潺這麼一個。他心下一橫,決定帶著凌潺一起走。

江聽雪逃出去後跌跌撞撞的直奔江府,最終體力不支,眼看就要進府,結果倒在了大門前。

“小姐,是小姐回來了,快通知家主。”兩個打掃的下人開啟府門,就見門口多了一個女子,仔細一瞧,瞬間激動欣喜不已。

當江聽雪醒來時,已是午後。雪已消融殆盡,天空卻依然是灰濛濛一片,這舊雪剛融,新雪也許又將降臨人間。江聽雪醒後情緒波動較大,不停的用沙啞的聲音叫嚷著要找陸景行。

丫鬟們極力勸阻著:“大小姐,你身體受了寒,大夫說得過幾天寒氣散去才可出去。”

“你們給我讓開,我要去找表哥救小潺,小潺如今生死未卜。”江聽雪推開了擋在她身前的兩人。

“表少爺去尋二小姐還未回來。”兩個丫鬟又攔了上去。

江聽雪心急如焚,本就虛弱的身體,與丫鬟一番糾纏無果,已經半分力氣不剩,癱軟在地,最終由丫鬟扶上了床。

“你們別愣在這了,快去通知府裡的其他人去街上找,那條巷子我記得,我隨他們一起去。”江聽雪眉頭緊皺。

“大小姐,府裡的男丁都去尋找二小姐了,還未回來的。”丫鬟說得小心翼翼,生怕惹得江聽雪生氣。

“你們都給我出去,我要一個人清淨一下。”江聽雪心很急躁,對丫鬟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對了,表哥回來,讓他趕緊過來。”丫鬟到了門口,江聽雪又說了句。屋子裡安靜了,可江聽雪的心卻並沒有安靜下來,一直忐忑不安,七上八下。

黑衣男子抱著昏迷不醒的凌潺去了他投宿的那家客棧,雖有些明目張膽,經過的人都會好奇的看上一兩眼臉色蒼白如紙外加一個巴掌印的凌潺,但越是人流雜亂的地方,人們越是對這些不在意,在江湖闖蕩的人受傷是常有的事,三天兩頭兒就會發生一次類似的事。

“雖沒有花容月貌,不過也算標誌,就這樣死了,還真是有些可惜呢!從今以後,你就是我一輩子的育蠱人,哪也別想去。”他將凌潺安放至榻上,俯身將被子為凌潺蓋上。抬頭間撞上了凌潺那張沉睡的容顏,

此刻那張容顏雖有些狼狽,卻難掩凌潺那種脫俗出塵,淡漠如冰霜的氣質。男子伸出手,從凌潺的眉眼輕撫至那白皙的下巴,眼裡是一絲邪魅,高傲的語氣中帶著妖魅。

溫暖的房間內不僅沒有使凌潺醒過來,反而使她做起了噩夢。

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斷溢位,直至頸間的烏髮皆已被汗水浸溼,眉頭緊皺,腦袋在枕頭上不停掙扎著。

“沒想到你身體這般不堪一擊,就一個晚上,竟成這樣了。”本坐在炭火前的男子,聽見了床榻上的動靜,走了過來,立在那靜靜的觀察著。

“母親,不要這樣做,我會害怕的,我不要一個人去原始森林待。”凌潺又夢起了十五歲那年,她母親要求她一人去森林生活的情景,當時的她是一臉的震驚,她以為她母親讓她學的野外生存技能只是為了以防不時之需,卻不曾想,這是她母親早就計劃好的,是她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她的囈語被黑衣男子聽了去,對她說的原始森林倒是產生了濃厚興趣,他不知這原始森林到底是個什麼森林。

這句話之後凌潺沒有再囈語,可是噩夢卻未停歇,一個場景接著一個場景變換。那些在現代的種種,接成了她如今的噩夢。

“凌總,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洩露公司機密,還想讓我饒了你,你覺得可能嗎?哼,今天我只是讓你瘸了條腿,你應該感謝我才是。帶下去,動手的時候慢一點,讓他好好享受享受這個過程,等他享受好了,再送去警局。”

“小姑娘,我勸你做事還是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殷總做事也會為自己留後路嗎?我怎麼覺得你不像是這樣的人。”

“凌總,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是腦癌。”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凌總,你要去哪?你的病情已經不能再耽誤了,我建議你還是馬上住院治療。”

“不需要,我的靈魂馬上就可以自由了,再也不用過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了,我得去喝杯酒慶祝一下。”

黑衣男子看了會兒,覺得無趣,就離開了,留下夢境中的凌潺自生自滅。

陸景行聽說江聽雪已平安無事的回府了,立馬趕了回去。

案几上的飯菜冷了又熱,熱了又冷,可江聽雪始終未動一下筷子,小鸝心中甚是擔心,再一次勸道:“大小姐,你吃點東西吧,這都一天了。”

“拿走,找不回小潺,我是不會吃東西的。”江聽雪雙手抱膝坐在床榻邊緣,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卻又好像並未將前方之物捕捉在眼裡。

“小姐你多少吃點,不然就算二小姐回來了,而你卻病倒了,那她又得擔心你。”小鸝站在江聽雪身旁,弓著腰勸說著。

從不對丫鬟發火的江聽雪這次卻怒了:“我的話你是聽不懂嗎?給我出去!”江聽雪伸出手指著門口。

小鸝很無奈,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朝門外走去。“表少爺,你可來了!”小鸝開啟房門就見一臉倦容的陸景行出現在門口,頓時眼睛一亮,有些欣喜。

呆坐在床邊的江聽雪聽見小鸝的話,馬上有了精神,朝外跌跌撞撞的跑去。

“慢點,小心摔著。”陸景行對由於情急之下而莽莽撞撞的江聽雪提醒道。

“表哥,對不起,你快些去救救小潺,我這次害慘小潺了。”江聽雪有些語無倫次,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滾落而出。

“你別急,慢慢說。這事我不怪你。”陸景行溫聲說道。

“我們被白虹谷的人用蠱粉所迷,之後就被那人困在了一間破舊的屋子裡。而小潺已經成了那人的育蠱人,再不去救她恐怕就沒命了。”江聽雪強忍著眼淚,說的艱難。

“怎麼會是白虹谷的人?”白虹谷的門規眾所周知,絕不可用所學之術去做傷天害理之事。而如今發生這樣的事,陸景行感到驚訝在所難免。

“對,那人好像背叛了白虹谷,私自在培養藍傀蠱蟲,我逃出的時候小潺已經奄奄一息了。不可耽誤下去了,我們快走吧。”兩人一直未進屋去,江聽雪站在門口將整件事的大致經過說了出來。

“將披風穿上,我們走。”寒風依舊是昨日的寒風,夜幕卻已不是昨日的夜幕。

陋巷內昨日如何,今日依然如此,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已聽不見房簷滴水聲。破舊的房門被陸景行一腳踢開,裡面黑漆漆一片,早上滿屋的血腥味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黴臭味。

陸景行拿出火摺子,藉助微弱的光在屋內探尋著。地上依舊是一片狼藉,滾落在地的食物已冷的如冰塊一般堅硬。陸景行眼睛在地面無意掃過,木樁旁那一大片血跡赫然映入他的眼中,那血跡早已由鮮紅變為了暗紅,看得人觸目驚心。陸景行手背上的青筋在不知不覺間已根根暴露,他的表情是凝重而痛苦的,痛苦的如同這地上的血不是凌潺的,而是他自己的,亦如同丟了心愛的寶貝。

江聽雪有些懊惱:“來晚了。現在該如何是好。”

陸景行極力平復著心境,站起身對江聽雪說道:“我先送你回府,舅父很擔心你。之後我去白虹谷,白虹谷的人應該可以找到他。”

江聽雪皺著眉頭:“可是從這去白虹谷需要一日的時間。”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陸景行嘆息道。

夢境中的凌潺一身幽綠紗衣,一雙雪白的腳**著站在幽綠而厚密的青苔之上,髮絲披散,依然在那片原始森林中徘徊。白霧迷離的四周是未知的迷茫,參天古樹下是無窮無盡的昏暗與壓抑。她就如失去了雁群庇護的小雁,孤獨絕望籠罩心頭。

突然,前方彷彿出現了一面鏡子,鏡中的那張臉帶著魅惑。髮絲翩飛中純潔的超然物外,卻又邪魅的無與倫比。

“不,這不是我,我從未穿過這樣的衣服。也沒有那麼一張複雜的臉。”凌潺極力的否認著。

“這怎麼不是你了,你既是鍾離湲,也是凌潺,你同樣又是幻冥珠。”鏡子的聲音冰冷又柔媚,彷彿夏日裡一股冰水從心間流過,舒適清涼。

“幻冥珠?”“對呀。幻冥珠……”

“什麼是幻冥珠?”回答她的是可怕的沉寂。

突然間畫風一轉,周圍之景又彷彿是在皇宮,不遠處的臺階上坐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一身曲裾曳地裙,撐著腦袋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