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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笑盼盼是傾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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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潺隨江聽雪慢步走去,眼睛大致掃視著每一件物品。走著走著,凌潺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視線停在了一塊白玉上,這白玉花紋她非常的熟悉。因為不僅她有一塊,鍾離沐同樣也有一塊。凌潺曾經問過鍾離沐,

鍾離沐告訴她這是從一塊玉石上分割出的五塊,最終雕刻出五塊花紋一模一樣的玉佩來,兄妹五人一人一塊,唯一不同的便是上面的字。她的那一塊並未佩戴過,如今應該還在侯府,眼前這塊玉佩倒是讓她充滿了疑

惑。

“小潺,你怎麼了?”江聽雪見她駐足不前,有些好奇的側過身。

凌潺收回視線:“突然之間領悟了那招劍法。”

江聽雪有些哭笑不得:“你都快成武痴了,不要整天想這些,學不好武也不要緊。有我在呢,我可以保護你。”

“無意之間就蹦出來了,我也沒怎麼想。我們繼續。”兩人接著向前走。

“賬冊可備好?”幾個箱子一一看過,江聽雪向掌櫃問道。

掌櫃的做出請的手勢:“早已備好,小姐請隨我來。”

凌潺覺得江聽雪這個少東家做的還真是辛苦,在古代,富家女子都是養在深閨的,像江聽雪這樣整日拋頭露面的還真是少之又少。不過這也是別無他法,江家偌大的家業都得她繼承。

長形案牘之上除了竹簡,再無其他,江聽雪坐下,開始一卷一卷看下去。每當江聽雪看賬本的時候,最無事可做的便是凌潺。這些賬冊對凌潺來說,沒有一點難度,可她卻不能讓江聽雪知道她懂這些。

一個夥計從外面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樣子好像遇到了難事。

“給你說了多上次,切勿冒冒失失,你看你這樣子成何體統。”掌櫃的訓斥道。

“掌櫃的,你出去看看吧。”夥計有些急。

“到底怎麼了?”江聽雪抬起頭,問道。

“我一時也說不清,掌櫃的出去了就知道了。”夥計有些為難。

江聽雪起身準備與掌櫃一同出去,卻被凌潺攔下了:“這還有這麼多賬冊,你看賬冊吧,我隨掌櫃出去就行。不然今天又要忙到很晚了。”

江聽雪又坐下:“也好。”

走進外屋,掌櫃的便是一驚。一個女子端坐在軟席上,面無表情,身後站著一個丫鬟。這本應是尋常事,可是它翩翩又不尋常。地上還跪著一個被兩個人鉗制住胳膊的男子,一身酒味,頭髮凌亂不堪,衣物已溼

透,水滴順著衣角流向乾燥光潔的地板,好不狼狽。

掌櫃的記得那人,幾天前這人可是拿著一塊上好的玉佩來這當銀子的。當時他就懷疑,可那人非說是祖傳的,掌櫃將信將疑的與那人做了這筆交易。如今結果已擺在眼前,掌櫃已猜到七八分。

“不知姑娘有何貴幹。”掌櫃的賠笑道。

那女子氣憤的斜視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掌櫃:“這人你可記得。”

掌櫃到底是經過世事的人,波瀾不驚:“記得,前幾日他來過小店。”

凌潺不知到底是為了何事,不便插嘴,只是聽著。

“那就對了,將那塊玉佩拿出來吧。”女子用手指輕敲著案几。

“姑娘,這行內的規矩可不能破,他這是死當,是不能贖回的。”掌櫃的面露難色。

還不等女子說話,她的手下已將劍架到了掌櫃的脖子上。

“二小姐,這事該如何處理?”掌櫃的只是一個純生意人,如今劍架在他脖子上,隨時可能要了他的性命,內心甚是恐懼,只得向一旁的凌潺求救。

凌潺既然隨他出來了,就不會坐視不管。凌潺上前一步,語氣平淡的說:“姑娘,有事好好說。這刀劍不長眼,為了這點小事,惹上一條人命豈不是不值。”

女子看了凌潺一眼,將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我本是來這錢塘遊玩,那日黃昏之時走在街上,誰知竟遇到強盜,就是這人。將我夫君送我的玉佩奪了去。找了幾天,今天終於讓我在賭場逮到了。”

凌潺大致明白了,向掌櫃的問道:“死當贖不了嗎?”

掌櫃無奈的攤了攤手。

“將那塊玉佩賣給這位姑娘吧。這樣就不算壞了規矩,反正這些東西也是為了再賣。”凌潺思索了一下,說道。

掌櫃聽完,臉上露出了喜色。人往往在緊張的時候,腦中就會一片空白,掌櫃如此精明的一個人,此刻一緊張,就忘了這是可以變通的。

女子一個眼神,那劍從就從掌櫃的脖子上拿了下來。這麼冷的天,掌櫃卻冒了一身的汗,正架這兩條顫顫巍巍的腿朝裡屋而去。

“姑娘,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卻又想不起來了。”掌櫃走後,女子盯著凌潺上下打量了半天,最終得出個這樣的結論。

凌潺對於她這種有失禮儀的打量波瀾不驚,對她說的話也同樣波瀾不驚。勾唇道:“天下之大,有長得像的人,也不奇怪。”

女子一手撐著下巴,在腦海中尋找著記憶碎片。最終,她彷彿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是那幅畫像。”

“畫像?”凌潺不禁問道。

“那畫像在我夫君那,我見過一兩次。你們只是樣貌相似,神卻不同。”女子肯定道。

“二小姐,這便是那人當掉的玉佩,你請過目。”掌櫃的雙手端著漆盤走到凌潺側方。

凌潺伸手掀開遮布後,面色一驚。這是她剛剛才見過的,只是翻了個面而已,那個雕刻俊秀的“洹”字清晰的映在凌潺眼中。這玉佩是鍾離洹的,那這個女子便是南涴國公主姒無念。凌潺感到慶幸的是這姒無念

並未見過她真人,單憑畫像,說不了任何問題。如若不然,她的身份將會無法再隱瞞下去。

“二小姐,二小姐你怎麼了?”掌櫃見她愣在那不語,試探性的問道。

凌潺側了側頭:“我沒事。將玉佩給這姑娘,按照當初的價格。”

姒無念聽完掌櫃的報價後直接讓丫鬟拿出兩錠金子來:“不用找了。”

“這玉佩對姑娘來說一定很重要,還請以後妥善保管。”畢竟現在凌潺與鍾離洹連著血脈親情,這玉佩乃是他們兄妹五人的信物,凌潺不禁提醒道。

姒無念將玉佩小心翼翼的收起,望著凌潺:“這是自然。今天多謝姑娘了。”

“舉手之勞。”巧合的事凌潺永遠無法預料,竟在這遇見了她二嫂。那夜看到鍾離洹那孤獨的背影,凌潺至今難以忘記,她不知如今鍾離洹到底如何了,還有她的父親母親三哥,是否已從悲痛中走出。

“走吧。你們兩個將他押去官府,本姑娘要讓他將這牢房坐穿。”姒無念走到門口,對兩個手下吩咐道。丫鬟已為她撐起傘,幾個人最終在雨幕中消失,這事也圓滿解決。

掌櫃的見這尊大佛走了,瞬間鬆了口氣。轉身對凌潺行了個禮:“這次多虧二小姐了。”

“以後做事多長一個心。對了,命人將這汙水處理下。”凌潺說完,就去了裡屋找沉在賬冊中的江聽雪。

“事情都處理好了嗎?”江聽雪抬頭。

“已經處理妥當。”凌潺已不再去想剛剛的事。

江聽雪放下手中最後一卷竹簡,臉上有一絲輕鬆:“我這裡也處理好了,走吧,去下一家。”

走出殿外,一陣寒風瞬間迎面撲來,涼意襲遍全身,凌潺那藏在披風裡的身子不由得一顫。街上的人因這雨而少了許多,冷冷清清。兩把油紙傘在簷下撐起,雨幕中兩抹靚麗的身影走向遠方。

初雪來的似乎比以往要晚許多,但它終究還是來了。池邊的兩樹紅梅最終沒有白等,將自己最絢麗的身姿獻給了這期盼了不知多久的雪。

凌潺自從來到江府,每日與江聽雪同進同出,倒是與陸景行相處的時間少了許多。

所有的商鋪如今都已檢視過,該解決的已解決。屋外白雪紛飛,屋內溫暖舒適。這樣的天凌潺最喜窩在屋子裡,懶得出去。一盆碳火,一紙一墨,這就足以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度過這一天的光陰。

“二小姐,你不累嗎?這都差不多寫了一天了。”天已漸黑,雪未停,筆也未停,雀兒忍不住問道。

凌潺將最後兩個字寫完,將毛筆輕輕擱下,回答道:“不累,當你真正靜下心來去做一件事,你就會發現其實這件事很容易,而時間也將失去他原有的作用。”

這話凌潺說的淺顯,雀兒一聽便懂了,但她依然很佩服凌潺:“可是能做到二小姐這樣靜心的人並不多,反正我是做不到。”

凌潺淺笑:“那是因為你還小,心性活潑,尚未經世事。當你經歷的事足夠多時,你的心就會沉靜不少。”

“二小姐以前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你身上的傷疤讓人看著就心生畏懼。還有你也不比我年長,性子卻沉鬱穩重。”在雀兒看來,凌潺就如一個謎,但她願意與凌潺真誠相待,將凌潺當做自己真正的主子。

凌潺搖搖頭:“苦倒沒有多少,況且就算是吃點苦也沒什麼。人這一生不長不短,有時苦難就如蔥姜,一旦沒了它,生活反倒索然無味。”

凌潺的話使雀兒不知下一句再說什麼,之後乾脆閉上雙唇,但她卻牢牢記下了這話的每一個字。

凌潺也不再言語,屋內再次恢復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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