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值多少錢,我要了。”凌潺連那兩人看都懶得看一眼,話說得冰冷又豪氣。
“小姑娘,話說得有點過了吧。”那人一臉的戲謔。
“小姑娘,不如你也留下吧。”另一個男子說著還不忘用食指輕抬了一下凌潺的下巴,凌潺本想躲開,奈何身後站著人。
不過那人雖吃了凌潺一點豆腐,卻瞬間被凌潺放倒在地,悶的一聲摔在地上,連那些沉迷在賭桌上的賭徒都轉身看了過來。另一個人見狀也撲了過來,凌潺這次用兩腳夾住他的脖子,身子一轉,她同那人都摔在
了地上,她瞬間爬了起來,而那人卻在地上掙扎。
她沒想到,她的格鬥術在這用上了,幾個月的武雖練得不怎麼樣,可是力量卻增加了很多。
那女子此刻正呆愣的看著凌潺,賭徒也不賭了,盯著好戲看。兩人艱難的爬起來,正準備一起上時,一個男子邪魅中帶著冷傲的聲音響起:“沒用的東西,還不給我滾下去。”兩人聽後立馬走了。
“在下萬一齊,敢問姑娘芳名?”萬一齊在樓上觀察了凌潺良久,見她慌忙進來,好像在躲什麼人,後來面對兩人的調戲時又臨危不懼,還用怪異的動作將其制服,不禁對凌潺產生了興趣。
“我準備贖她,你開個價吧。”凌潺看了萬一齊一眼。
“我也不知她值多少銀子,來人,將掌櫃的叫來。”萬一齊對下人說道。這時那些賭徒的熱鬧也看完了,賭場又喧鬧起來。
“姑娘樓上請,姑娘還未告訴在下你的芳名呢。”萬一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凌潺。”凌潺也不怕有詐,隨他上了樓,而那女子戰戰兢兢的緊跟著凌潺。
沒過多久,那掌櫃的便來了:“閣主有何事吩咐?”
“這女子怎麼來的?”這賭場雖是萬一齊的,但是管事的卻是這掌櫃。
那掌櫃的行了個禮:“她父親欠了我們賭場一百兩賭銀,喝酒醉死了,沒辦法,只有那她抵債了。”
“凌姑娘可有現銀?”萬一齊的聲音又增一分邪魅。
凌潺將匕首摘了下來,放在了案几上:“這個鐲子我先放在這,它上面的寶石與本身的材質何止一百兩,等到時我籌夠銀子,再來拿,如何?”她身上沒帶銀子,可是她知道她那把匕首就算贖三個那樣的女子也
不再話下。她想著到時回去再想辦法將匕首拿回來就是,如果不給,她也是有辦法的,這點事還難不倒她。雖然這匕首對她意義非凡,但如今也無他法。
“姑娘做事果斷,不過現在我卻改變了主意。”萬一齊拿起鐲子把玩起來。
凌潺依然波瀾不驚:“那你想如何?”
“我想與姑娘賭一把。”萬一齊說得漫不經心。
“賭什麼?”凌潺問道。
“就賭擲骰子,五顆一局定輸贏,比小。我身邊正缺一個丫鬟,如果你輸了,做我一個月的丫鬟,如果我輸了,人你贖走,如何?”萬一齊說道。
“好,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凌潺答應的痛快。
“什麼要求?”萬一齊好奇的問。
“我要那人的手指。”凌潺說得那人萬一齊當然知道是調戲她的那人,於是說道:“可以。拿骰子來,順便將那混賬東西帶上來。”掌櫃的領命後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骰子與人便都到了。
“姑娘先請。”萬一齊將骰子推向凌潺面前。
“你先吧。”凌潺倒不急,可是那女子卻是很緊張。
“那好。”萬一齊拿過骰子在手裡搖了起來,五顆骰子在盒子中相互碰撞,聲音規律平穩,凌潺靜靜的聽著,直到重新接觸案几。
萬一齊一雙邪魅的眼睛望著凌潺,手緩緩揭開了蓋子。那女子吸了一口涼氣,那掌櫃也看直了眼,五顆骰子加起來的點數為“六”,凌潺臉上依然平靜如水,拿過骰子看了看,發現並沒有被做手腳,於是合上蓋
子,擲了起來。
對於凌潺來說,如今拿起骰子既有一種熟悉感,又恍如隔世。
“來,開啟。”凌潺將骰子盒置於案几,對那個調戲過她的人說道。
那人以為萬一齊贏定了,開的很輕鬆,可是當他看清時,他手中的骰子盒都驚得掉在了地上,他的食指是保不住了。萬一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但很快恢復如常。那女子和掌櫃更是瞪大了眼。
“公子承讓。”凌潺說道。
萬一齊有點難以相信,五個骰子竟擲出五個一點來。
“在下佩服。”萬一齊拱手道。
“鐲子留下,人我帶走,手指你們自己處理吧。”凌潺語氣冰冷,帶著那女子往外走,行至門口時裡面傳來一聲慘叫,凌潺好像沒聽見一般,繼續向外走,而那女子卻嚇得兩腳連路都走得有點不穩。
一根手指滾落在地,那人此刻正捂著那傷口,面部猙獰。萬一齊把玩著鐲子邪魅的笑著離開了房間,留下掌櫃與那斷了手指的人。
出賭場大門走了不遠,凌潺便停了下來,對女子說道:“回家去吧。照顧你母親。”
“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只是我母親病重,姑娘能否再幫我一個忙。”那女子懇求道。
“你是想讓我幫你請大夫嗎?”凌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這樣熱心腸。
那女子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走吧。”凌潺說道。
兩人向前走了沒多遠後轉了一個拐角,便遇見了找了凌潺好幾圈的陸辭,
陸辭此刻一臉的著急化為了輕鬆,說話的語氣變得急促:“你跑哪去了?害得我與府主找了你好久。”
“是我不好。他人呢?”凌潺聽陸辭這樣說,自知心中有愧。
“估計回府等你訊息了。她是誰?”陸辭說話間才注意到凌潺身旁站在一個女子。
“在賭場遇到的。”凌潺淡定的說。
“賭場?你沒事去賭場幹什麼?”陸辭睜大眼睛問道。
凌潺邊走邊說:“誤打誤撞就進去了。”
“你沒事吧?有沒有人欺負你?”陸辭聽到去賭場,顯得有點緊張。
“姑娘可厲害了,把那兩人全打趴下了。”那女子此刻心神恢復過來,想到凌潺打人的場景,很是崇拜。
“什麼?你還在賭場打架?有沒有受傷?”陸辭聽到凌潺在賭場還打了架,眼睛瞪得更大。
“我沒事。”他們隨著人群移動,凌潺簡單回答著。
“你不會告訴我,你打架是為了救人吧?”陸辭指了指一旁的女子。
“算是吧。也不全是,登徒子當然得教訓一下。”凌潺這話說得狠中帶冷。
“女俠,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武功,要懲惡揚善,也要掂掂自己的實力呀,幸好沒事。”陸辭對她的做法很是無奈。
“對了,你幫她請一個大夫,我先回府了,不然陸景行該著急了。”三人走了這麼久,此刻離陸府已經不遠,人她也救了,剩下的事她也不想再多管,就交給陸辭了。
“姑娘要走?我還沒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呢!”那女子說道。
“不用了。大夫的事他會幫你的,我還有事,先走了。”凌潺指著陸辭說道。
“請什麼大夫,我就能醫治。”陸辭的話讓凌潺不太相信:“你?”
“別小瞧我,普通的病我還是能治的。”陸辭並非信口雌黃,徽州成內最大的醫館便是他們陸府的,裡面的段先生可是東洲數一數二的醫者,只是甚少露面,一般都由徒弟問診,陸辭有幸在那學過幾年。
“那你就跟著她,幫她母親治治病吧。”凌潺說道。
“沒問題。那你帶我去吧。”陸辭對那女子說道。
凌潺將事情交給陸辭後,向回陸府的方向而去。而陸辭向來便是自然熟,剛同那女子沒走多遠,便開始問起人家的身世來:“姑娘,芳名叫什麼?”
“我叫紫笛。”紫笛顯得有點羞澀。
“那以後我就叫你名字好了,姑娘叫著生分。”
“隨公子吧”紫笛此刻的心情是複雜的,兩人本就不熟,何來生分一說,但是陸辭又畢竟與她的救命恩人有關。
“你怎麼會在賭場呢?”
“我父親好賭成性,欠下一百兩賭銀,前不久剛剛去世,那賭場的人要不到銀子,就將我抓了去,我母親已臥病在床多日,今日幸虧遇上姑娘,才救了我。”
“哪家賭場?”
“就在城中與城南之間的那條街上。”
“什麼?這下好了,凌潺招惹了萬簡閣的人。”陸辭臉上多了絲擔憂。倒不是怕萬簡閣,而是擔心凌潺。
“你們如何脫身的?”陸辭又問。
“凌姑娘與人打起來之後,驚動了那個什麼閣主,之後凌姑娘與那個閣主賭了一把……”陸辭與紫笛走了一路就說了一路,將事情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當紫笛到家時,凌潺也剛好進了府。她走進陸景行的書房,陸景行此刻正負手站於窗前,靜靜的望著窗外的秋景出神,沒人知道他站了多久,只留給凌潺一個孤冷靜默的側顏。
凌潺站在門口默默的注視了他良久,終究還是走了進去:“我回來了,對不起,走的時候沒告訴你。”
“平安回來就好。”陸景行這才轉過身。
“你不生我的氣嗎?”她想她不聲不響的就躲開了,害得陸景行他們滿街找,無論是誰都會生氣的。
“你有你的緣由,我不會生氣,也不會去過問。”陸景行說得很平靜。
“我看見了我最不想見的人,當時情況緊急,就躲了起來。”凌潺以前做任何事從不解釋,她自己都不知為何這次竟然會向陸景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