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必達說:“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我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讓你這麼深仇大恨?”
說活間一瓶茅臺已經下去了大半,兩個人都進入了微醺狀態。陳墨涵又大大地喝了一口,直著眼睛盯著梁必達看了一陣,突然湧上了激憤,把酒缸子往小方桌上重重一擲,說:“那好,梁大牙你給我聽著,你——你還記得那條狗嗎?”
梁必達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稀裡糊塗地問:“狗?什麼狗?”
兩行熱淚從陳墨的臉上滾滾而下,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一半酒醉一半清醒,拍案而起,聲淚俱下:“狗日的梁大牙,你太狠毒了,你知道那是一條什麼樣的狗嗎?我的雪無痕,那是功臣啊,你……你狗日的居然用一隻……野狗……殺了它,你是個十惡不赦的劊子手,殺了我的雪無痕,這是你一輩子犯下的最大的罪惡……啊……”
陳墨涵完全醉了。
梁必達呆若木雞。
三
自從那次“借狗罵人”之後,梁必達和陳墨涵之間的關係居然十分真實地好了起來。再不好起來,就不像話了,兩個光桿司令,棲身在這大山腹地的偏鄉僻壤裡,除了面朝黃土背朝天,就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你陰陽怪氣地不理我,我哼哼哈哈地不睬你,也不是個事。眼看都是過了五十奔六十的人了,畢竟沒有深仇大恨,說清楚了,該罵的罵了,該道歉的道歉了,彼此心裡的那點疙瘩,也就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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