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雲至今還記得,她輟學後不久,陳克訓和弟弟陳墨涵就到洛安州讀國立中學了,放假回來還找她玩。夏天她去老河灣林子裡採桑葉,陳克訓也瞞著家人跟了去,兩個人一同採桑葉一同吃桑椹,還一起下河捉蝦摸螃蟹,就是那一次在河裡捉蝦時,她看見腳邊有幾滴紅紅的東西……一想到那件事,她的心裡就噗噗亂跳。
可是再過幾年陳克訓就變了,聽說在洋學堂里加入了個什麼團體,就變成了闊少爺。又過了一年,學還沒上完,就先離開了學堂,到廬州蔣文肇的軍隊裡做了事。去年回到藍橋埠,一頂轎子還抬回了個藍褂黑裙的女學生。那天晚上她蒙著被子把眼睛都哭腫了。
想來想去,人世間當真沒啥值得留戀的。
韓秋雲這一次不再猶豫了。踮起腳尖,一夠沒夠著,於是跳起來抓住繩圈,小腿粗的桐樹枝立馬弓了一個弧。狠了狠心,叫一聲孃老子,便把脖頸子往上掛。身子頓時往上長了一截,腳卻依然沾地。繩子勒住脖頸子,委實不是個滋味。這才嚇得牙巴骨打顫,這才知道上吊不是搞著玩的。早知道這樣難受,不死也罷。好死不如賴活著,賴死就更不如賴活著了。可是轉念一想,不死就得嫁給梁大牙,就得跟那賴人做那賴事,那樣的賴活著還真不如好死拉倒。
此念一生,就屈了雙腿,閉緊雙眼單等那根繩子牽著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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