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出,講到後來他都喉頭有些發哽了,在坐的魏學曾與韓揖無不大受感動。韓揖抹了抹眼角的淚花,說道:“聽了首輔這席話,卑職已無地自容,明天我就給皇上上摺子,自劾請求處分。”“這倒也未必。”高拱盯著韓揖,以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說道,“只要你有這份認錯的心,老夫就原諒你這一回,這事就到此為止了。你也不必哭喪著臉,讓天底下人都知道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你也去跟杜化中講講,該幹啥就幹啥,不要心事重重,讓人看出破綻。”高拱一改刻毒態度,突然變得這麼寬容,韓揖始料不及,繼而感激涕零。他知道高拱與魏學曾還有事談,連忙知趣告辭。“回來,”高拱喊住韓揖,指著韓揖放在茶几上的那張銀票說,“這個你先拿回去,怎麼處理,等有了章程後再說。”韓揖走後,魏學曾喟然嘆道:“首輔嘴上如刀,卻原來還是菩薩心腸。”高拱自嘲地一笑,說道:“不這樣,又能何為呢?據老夫分析,李延這幾年給京城各衙門送禮不在少數,兩萬名士兵的空額糧餉,夠他送多少銀子?你想想,他會送給誰?各衙門堂官,再就是要緊部門的郎中主事,這些人又有幾個不是經你我之手提拔起來的呢?我高拱經營多年,總算有了現在這一呼百應的局面,眼下正值與張居正較勁的節骨眼上,總不成讓人一網打盡吧。”高拱擔心的這一層,魏學曾也想到了,這時憂心重重說道:“李延貪墨數額如此之大,賬簿上不可能了無痕跡,如今殷正茂接任,會不會順藤摸瓜,查出這宗大案來?”“是啊!”高拱附和,接著分析道,“這裡頭有兩種可能,一是殷正茂難改貪墨本性,同李延一樣張開鯨魚大口,當一個鉅貪,再就是他有所警惕,鐵心跟著張居正,揭露李延,如果是這樣,局勢就岌岌可危了。”“早知李延如此,悔不該讓殷正茂去接職。”魏學曾心直口快,又放了一“炮”。高拱心裡頭雖也有些後悔,但他從來就不是自怨自艾之人,愣了愣,他說道:“殷正茂前幾日寄給老夫的信,意在感謝拔擢之恩,字裡行間既不親近,也不疏遠,看得出來他還在觀察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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