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回家的路上,春還莫名其妙地激動,覺得自己忽然比開會之前重要了許多,膨脹了許多。剛才回答大隊革委會主任水平地能不能修成的問題,他聲嘶力竭地喊“能”,而且覺得很自信,很有把握。春血管裡流淌的是年輕的血。
“哎,才芝麻大個官,還沒上任呢,咋就牛不几几的!你咋是個這?”何蓉蓉在他後邊高一腳低一腳地追他,氣喘吁吁的,“你走慢些!我都攆不上了。”
餘下的一段夜路,只剩春跟何蓉蓉兩個人了。這是個沒有月亮的夜晚,滿天星漢燦爛。
“哎,春,你看佑斌叔講得嫽不嫽?淨是背毛主席語錄呢,還一句一個‘咹’。我給他數了,一共‘咹’了一百四十二下。”春放慢了腳步,何蓉蓉追上來對他說。
“看你閒的!不好好聽人家講話,光數‘咹’了幾下。人家沒文化嘛,能講得叫咱年輕人激動,也明白是啥意思,就不簡單呢。”春說。春覺得這個鄰家的女子天真單純,也很有意思。
“哎,今兒我叫你開會,你像不高興?有啥事情呢?”何蓉蓉關切地問。
“沒啥。”何蓉蓉這一問,又讓春想起柳雅平家拒絕聯姻的事,但他並不想對眼前這個女子說。
“還沒啥呢,明明嘴噘臉吊,還當人家看不出來?不想給我說嘛!算了,你不說,我也不問了。”
黑暗中看不見,但春能想象得來,這小女子一定嘴噘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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