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田基本建設工程完成,臨時性的青年突擊隊副隊長隨即卸任。趙逢春回到生產隊,繼續幹諸如出圈、鍘草、擰花(用人力機械使棉花脫籽)等雜七雜八的活兒。比起青年突擊隊那種熱鬧、充斥著青春活力的境況,逢春感覺到寂清和落寞。
有一天,逢春接到柳雅平來信。信上說,“親愛的逢春:儘管老天爺沒有成全你我,儘管我已經決定與你分手,但我還是日日夜夜思念你。初戀使人難以忘懷,我估計,這輩子我是忘不了你啦。既不能與你廝守終生,又想你念你朝朝暮暮,這真是人生最大的無奈!所以說,我恨你。我寫信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一件決定我未來命運的大事。還記得那天晚上,你送我從馬立忠家出來,在巷子裡碰見那個當兵的朱班長嗎?他叫朱懷義,馬上就要復員回甘肅老家了,我準備跟他一起去甘肅。你可能想不通這是為什麼,其實也很簡單,我受不了繼父的專制,而朱懷義又對我激情如火。據他說,到他們那個地方,我這樣的文化程度至少能當老師,他也能憑藉舅父的關係到縣城去工作。我已經答應他了,決定跟他走。親愛的逢春,我才知道,人生會有許多無奈。離開你,就是我這一生最大的無奈……你接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在西行的火車上了,甚至已經在甘肅定西某個村莊裡了。到了甘肅,我還會給你寫信。再見了,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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