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有一次我到北京一位朋友那裡去玩,見到一位異人。他見到我,雙目炯炯地逼視良久,便說:“這位先生,你從小是不是產生過一種遙遠的記憶,在一條長長的大河邊,坐了很多年,在你邊上,還坐著一個人,相差大概只有十步之遙?那人就是我。”
我笑著搖了搖頭,心想,前一輩子,我身邊居然坐著你?我們坐在河邊幹啥?你會不會見到別人也這麼說?
看得出,他對我的反應非常失望,立即滿臉冷漠。我想,剛才還說前一輩子在河邊一起坐了那麼多年,今天突然相逢,怎麼轉眼就冷漠了?
但是,應該說,他的話中有一點倒是碰巧逮著了,那就是我與河流的關係。
而且,這種關係確實也不像是童年時期形成的,似乎要遠得多。我出生的村莊有河,但那河太小,我心中翻滾的一直是從未見過的大河。銀亮亮,白茫茫,並不洶湧,也並不熱鬧,而且不止一條。這些河在哪裡?為什麼會如此神秘又如此長久地籠罩著我?
長大以後,我見到了許許多多的大河,每次都會產生異樣的激動。有時,請旅伴們在路邊坐一坐,我要停下來看河。哪怕在再窮困的地方,一有大河,便有了大塊面的波光霞影,蘆荻水鳥,也就有了富足和美麗,而且接通了沒有終點的遠方。後來我著迷游泳,一見大一點的河流就想脫衣揮臂,直到有一年在錢塘江被一個水底旋渦所裹卷,差點上不了岸,才稍稍有所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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