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瑞芹給我介紹了一個女朋友,叫屈文琴,剛從省醫科大學畢業,在市第二醫院工作。說起我們認識的過程是很公式化的,星期天傍晚我在銀星電影院門口等著,不一會兒小莫就帶她來了,塞給我兩張票說:“小屈就交給你了,可別叫她委屈了。”就走了。女孩子個子挺高,齊耳的短髮,模樣還沒看清呢,就進了放映廳。廳裡面黑黑的,加映片已經開始了。我怕屈文琴摔著了,又不敢牽她的手,就捏著她的袖管在裡面摸索。找到位子坐下來,我問她叫什麼名字,她哧哧地笑著說:“她沒告訴你?”我說:“明知故問也有意思在裡面,牽一個話頭出來吧。”我藉著銀幕上的光去看她的側影,她頭一動我就趕緊盯著銀幕。散了電影出來,我想看清她的模樣,可在燈光下看不真切。我騎單車送她回去,想要她在後面坐穩了再把車踩起來。她說:“你騎著走,我自己上來。”果然一躍就上來了。我心裡有點疑惑說:“沒想到你倒有一手飛車的絕技。”誰知她說:“讀書的時候經常搭男同學的車。”她倒把我的心思看透了似的,回答又這樣大方爽快,倒使我為自己的狹隘而慚愧。她在後面剝了橘子塞到我嘴裡,問我:“甜嗎?”我說:“按你的意思我還可以說不甜?”快到醫院時她跳下來說:“我自己走回宿舍去。”就一直往前走。我連忙叫住她說:“喂喂。”她回過頭來,望著我不說話。我鼓起勇氣說:“怎麼樣?”她說:“你說呢?”我說:“你心裡有什麼想法?”她哧哧笑著說:“我的想法要看你的想法是個什麼想法。”我說:“我的想法嘛——”我真不知怎麼開口,一急倒急出辦法來了。我說:“星期三晚上七點我在和平公園南大門等著,你來,我去,你不來,我也去。”騎上車就跑了。第二天小莫問我感覺怎麼樣,我說:“真沒看清。”她說:“那人家白長了那個模樣了。”第二次見面仔細看屈文琴,果然是不錯。我心裡忍不住拿她跟許小曼比,覺得她最大的好處吧,就是沒有那種顯赫的家庭背景。她母親是個中學教師,父親是東坪地區的副專員,在她讀大三的時候車禍死了,這改變了她的一切。她沒有那種傲視一切的氣質,也就沒有天下什麼好事都得攬著的企盼,這減輕了我的心理壓力。一個女孩什麼事情都向天下第一看齊,誰吃得消?可沒過多久我就發現自己最初的感覺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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