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人知的版本(之六)——
還是那個晚上。她體內的痙攣一陣小於一陣。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還裸露著。她想跳起去抓攤散一地的衣服,同時悟到:即然這裡沒有異性,她還有什麼必要遮掩自己?接著一個相反的醒悟閃出:即然面對一個同性,她還有什麼必要赤裸?赤裸是無意義、無價值的,是個乏味的重複。走進公共澡堂子,在成堆的同性肉體中,在那些肉體的公然和漠視中,她個體的赤裸化為烏有。她苦思一個同性的手涼嗖嗖地摸上來意味著什麼。她苦思什麼是兩個相同肉體廝磨的結果。沒有結果。她對不再叫徐群山的年輕的臉啐了一口。
她的苦思沒有出路。像她躺過的一個個精神病院,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
徐群珊,徐群山。前前後後她已得到解釋:一個女孩傾倒一個美麗的女舞蹈家,不是很可理喻的嗎?她告訴女孩:她玩弄了她;她利用了她的弱點,利用了她的絕境,弄出這麼一臺戲,永遠收不了場了。一個女性的玩弄竟比十個男性更致命。因為她不在玩弄,本意中毫無玩弄。真切到病的程度。她一向對兩性間情愛的陳腐、定規的理解剎時被抽空,成了一片空白。因此她在那張性別似是而非的年輕的臉上啐了一口。她以為結束了:被反扭的天性已被扭轉回來。大致上扭轉回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幾天的苦思後進入了真正的空白。遙遠、遙遠地,她聽見誰在失禁地哭和笑。她不知這段哭笑失禁的真空持續了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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