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有兩個月時間,班長孫煤夜裡睡得很規矩。陶小童也對這事放鬆了警惕,因為“人防”工程,人人都累脫一層皮。
下了大雨,工程被迫停工,大家只好撤回去開總結會。徐北方拿了個本子,在會上畫畫,給每個人畫像,誰發言他就畫誰。炊事班長叫吳太寬,他在紙上只畫了半隻鼻子和一張嘴,但大家一看馬上明白他畫的誰。伙房打菜的視窗開得極小,似乎為避免內外感情交流,生出偏心眼來,於是每次打菜,大家只能看見吳班長半隻鼻子和一張嘴。
那“人防”工程開始聲勢浩大,幹到最後就剩下部隊和小學生了。劉隊長的小兒子天天在工地上搬磚。他們的任務是把整塊的磚從工地東邊往西邊搬,半截子磚再從西邊搬回東邊,一點不得含糊。劉隊長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很象他,塊頭特足;小兒子叫“小半拉兒”,是個七個月的早產兒,因此長到一百二十五釐米,堅決不長了。他上小學六年級,紅領巾拖到肚臍眼。隊長的愛人在外地,每回探親回來,都拿尺子仔細給“小半拉兒”量一番,尺碼從來不變,有時“小半拉兒”見他媽傷心,就欠腳跟搞點鬼,又及時被他哥哥“大半拉兒”揭發。因此隊長的家庭氣氛是滑稽而不愉快的。
徐北方誰都畫,就是從不畫“小半拉兒”。畫他就不厚道了。而且甭管你怎樣如實地畫,別人也會說你醜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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