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接著談你回國,還是接著談柳青?
陳沖:回國沒什麼好談的,都讓人傳濫了。
作者:聽聽你的版本。
陳沖:讓我想想……上飛機之前,柳青問我什麼時候回來,我答不上來。好像一去不復返的勁頭。所以我才說:“咱倆私奔吧!”仗著要走,說話可以放肆,不負責任——就是我當時的心理。人一般都有這心理,對吧?惹事就惹事,反正我走嘍!
作者:(笑)沒想到回國又惹了事。
陳沖:(晃腦袋)那是真沒想到。
陳沖決定回國去。那是一九八五年春節前,是她離開中國四年的第一次還鄉。
從來沒有離開家、離開外婆這麼久過。四年的留學生活,她倒是幾次與母親聚散。一次她們母女竟在德國慕尼黑團圓,倆人恰都有出訪事務,並恰恰在同一個時間。修了一陣德語的陳沖成了母親的隨身翻譯。
一九八五年二月,一架將西越太平洋的美國聯航的機艙裡坐著陳沖。她倚窗往陸地看去,洛杉磯的花園、小房變得密匝匝的,被縱橫的公路割成網路。飛機在上升、上升,這塊新大陸朦朧起來。她想她在這塊陸地上開創了什麼收穫了什麼,帶走什麼又撇下什麼。在漸漸遠去的那塊陸地上,有她四年多的心血和淚水,有她成摞成摞讀完的課本和寫完的作業,有她剛剛上坡的事業,有那輛老馬般的忠實、老馬般識途的汽車——在通向好萊塢的路上,它曾載著她的希望去,載著她的失望歸。還有那位剛剛認識的、誠篤熱情的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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